平安安的在京城做個逍遙王爺的。
甚至,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被放進軍隊中參與廝殺,而且更是派來跟關寧軍一起西征也是當今陛下要讓自己戰死沙場的意思。
朱由檢知道自己只能坦然接受這種死亡的方式,而且他必須得感謝朱由校賜予他的這種死亡方式,因為這種方式好歹能讓他落得個戰死沙場的好名聲。
作為祖大壽的胞弟祖大樂也是同樣的心情,他也知道自己的宿命也只有戰死沙場才能得到當今陛下的寬恕。
當初他沒有因為自己胞兄的死而舉兵反抗是因為滿桂的鉗制以及自己不是吳氏父子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和膽略,後來吳氏父子與朝廷貌合神離,數次暗中聯絡自己同謀大事,自己也因為覺得朝廷實力強於吳氏父子而不願意就此拋掉忠義之名從賊造反而一直擔任著朝廷的總兵官到現在。
如今朝廷讓他率領本部主力西征哈密衛,他自然也知道朝廷這是要借蒙古韃子之手削弱他的力量甚至藉此奪他性命的意思。
也不僅僅是他祖大樂明白,他的部將也大都知道朝廷的用意,作為祖大樂麾下最得力的親信大將祖寬更是數次叫囂要直接造反,但都被祖大樂給強行勸阻住。
這時,祖寬見祖大樂鬱鬱寡歡,便搖著大肚子又走了過來:“樂哥兒,依我看,我們何必再給這狗日朝廷的賣命,不過給些發黴的糧食和幾枚銅錢,連火炮也不給幾門,就讓我們幾萬老弱去與這些蒙古韃子鬥,還要一直打到哈密衛,即便是霍去病與衛青在世也做不到的事,這擺明了是要給我們個殺頭謝罪的罪名。”
“休得再胡說,否則我第一個砍了你!”
祖大樂不得不大聲喝罵了這祖寬一句,自己的這位最得力的家將素來不是個踏實的人,也犯了不少軍紀,若不是他數次在經略王在晉面前求情,祖寬也不知道被斬殺了多少次,如今離了遼東,就又老毛病重犯,滿口無遮攔起來,祖大樂深怕因此被錦衣衛的人聽了去,到時候當今陛下就更加容不下他!
祖寬也只得閉了嘴,而祖大樂見此便也不忍再申飭,而是好言相勸道:“吳氏父子尚且被朝廷剿滅,我們不過數萬殘兵拿什麼跟朝廷鬥,朝廷若想滅我等,只需禁衛軍一個旅便可讓你我做了階下囚,更何況我們一無地盤二無糧餉,眼下能馬革裹屍已經是最大的造化,想借此逆轉乾坤,談何容易,你且看看信王,也沒敢提造反二字,這就是陛下的陽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第四百零七章 不過馬革裹屍耳
祖大樂的一席話讓祖寬不由得閉住了嘴,除了氣呼呼的哼了幾聲以外也別無他法。
而祖大樂對此也只是搖了搖頭,並朝朱由檢走了過來,朱由檢則很坦然的朝祖大樂坦然一笑:“祖軍門,我們該出發了吧。”
兩人是篤定了都要成為被陛下朱由校拋棄的人,因而便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誰也沒多說什麼。
“回信王殿下,待到半個時辰就出發,爭取在午後抵達玉門關,據哨騎來報,現在的玉門關有赤斤部的五千韃子駐守,因為嘉靖時曾總督曾經有收復河西玉門之志,而攻打過這裡,所以韃子在這裡加強了城防,不光城中有五千韃子,在玉門關周圍也常有數千韃子游弋,我們要想攻破玉門城,得趁著城外的韃子去玉門關南部獨狼溝取水時,迅速攻破玉門關城,否則要想一勞永逸的攻破玉門關便難上加難!”
祖大樂雖然是總兵官,而朱由校不過是副總兵,但祖大樂並沒有因此輕視朱由檢,既然朱由檢詢問,他便也如實回答。
朱由檢聽後也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從玉門關到哈密衛,需要攻打的堅城倒不多,而難就難在這一路上無數的韃子騎兵。
所以,朱由檢倒也不由得好奇地問祖大樂:“軍門以為此次西征有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