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厲中河的手機號碼記了下來。
酒桌上,只剩下了鄭遠山和厲中河。
厲中河唯恐鄭遠山拿那根驢鞭說事,趕緊舉起酒杯,面向鄭遠山,道:“鄭主任,我再敬您一杯。”
鄭遠山淡淡地一笑,並沒有舉杯,而是把聲音壓了下來,道:“小厲,我想求你辦點事。”
“呃——”厲中河微微一怔,這鄭遠山身為林海省駐京辦主任,竟然求俺老厲辦事,這是哪跟哪啊。
隨即,厲中河冷靜下來:“鄭主任,我只是一個扶貧辦的小科員,哪有能力為您效勞啊……”
鄭遠山揮手打斷了厲中河的話,開門見山地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上次在驢肉火燒店,那根驢鞭你放到哪裡了?我想要那根驢鞭。”
“你,你不是已經拿走了麼?”厲中河裝作滿臉驚愕的神色。
“呵呵,小厲,你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鄭遠山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心裡,究竟是一根驢鞭重要呢,還是你的前程重要呢?”
厲中河暗暗心驚,這林海省駐京辦主任一出口就把問題引向了實質,立即號準了俺老厲的脈搏。
然而,厲中河是一個後悔的事堅決不做而做了事就不會後悔的人,他既然把那根陽驢的驢鞭拿到了手,那麼,就算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前來向他索要,他也得繼續裝傻下去!如果把驢鞭交出來,等於承認了他從中搗鬼,他不會那麼傻!
想到這裡,厲中河便不再顧忌鄭遠山是何種身份了,坦然而笑,道:“鄭主任,我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天跟我一塊吃飯的有好幾位,他們可以作證啊!”
鄭遠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和厲中河糾纏下去,道:“小厲,你現在剛剛一個小小的扶貧辦的科員,說話辦事,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鄭主任,你是在威脅我麼?”厲中河稍稍有點動火,但他現在進一步知道那根陽驢的驢鞭是多麼的寶貴。
鄭遠山笑了:“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值得我來威脅你呢?呵呵,你有些自視太高。”
“鄭主任,我這人明人不做暗事,也不說暗話,那天的事,我問心無愧,我根本不在乎一根驢鞭,我拿那東西也沒有什麼用,你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當著那麼多女孩子的面,在一根驢鞭上跟你計較來計較去的,有意思麼?”
鄭遠山微微一怔,暗贊厲中河這小子心理素質超好,竟然不懼任何的威壓,就憑這份氣度,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我乾爸身體不好,我想把那根驢鞭送給他,為他熬湯,補補身子。”鄭遠山端起酒杯來,一口把杯中酒灌到了肚子裡,語氣變得緩和起來,剛才表現在厲中河面前的凜凜官威也不復存在,坦誠地道:“你和我乾爹一見如故,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我乾爹身體很不好,如果你有誠意,如果你手裡真的有那根驢鞭的話,請你拿出來,給他老人家補補身子。”
“鄭主任,我們可以多弄一些驢鞭給傅老先生補補身子啊。”厲中河道。
鄭遠山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根驢鞭,不是一根普通的驢鞭,那是陽驢的驢鞭,卻史料記載,這樣的驢鞭,這種陽驢,成才上萬年才出這麼一頭,千金難買,對於人的滋補作用十分強大,我調查過了,那家驢肉火燒店對這根驢鞭功效的開發僅僅是百分之一,驢鞭內的營養成分遠遠沒有開發出來。”
說到這裡,鄭遠山沒有繼續說下去,抽出一支香菸,自己點上。
厲中河也抽出一支菸點上,他沒有主動給鄭遠山點菸,他不想讓鄭遠山看出自己的任何獻媚的舉動。
果然,鄭遠山心裡稍稍泛起了波瀾,他覺得厲中河這個小夥子很懂整理,很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他沒有任何的獻媚之心,但他並不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