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用力將桑柔的頭按在懷中,不讓她看下方的情形。
但只聽這悽慘的聲音,也清楚發生了什麼。
桑柔身體微微顫抖,下一刻,雙耳就被緊捂住。
……
馬車上。
護衛送了止血膏·藥進來,欲幫顧珩處理手上的傷,顧珩卻揮退了他們,自己動手。
桑柔縮在一角,盯著他的手,長而修瘦,手背兩行狹細傷口,血漬殷殷。
顧珩隨意地擦拭幾下,就用紗布包裹,動作稍顯笨拙。
桑柔頓了頓,還是起身,走過去,接過顧珩手中的紗布,將他方才裹上的布又重新拆下來,取了小箱奩中乾淨的布,沾了水,將他手背上的血汙清理乾淨,動作輕柔而小心。
顧珩垂眸看著她,她神態嫻靜,面頰是常年不染血色的霜白,睫毛密長,微微顫動,鍍了一層窗外透進的皎皎日光,翩然若蝶翼。而她雙目稍垂,專注著自己手中的動作,掩了幾分風芒和靈氣。
桑柔感受到頭頂注視的目光,眉頭擰了擰,隨後開口道:“深谷樹林,高崖亂石,那些刺客分明是突然來襲,太子卻是有預知似的做了綢繆。桑柔不明,能否請太子指點一二?”
話畢,包紮也完成,桑柔稍稍後退了幾分,抬頭看著顧珩,眼睫一抬,似兩重煙柳重簾倏然撩起,露出黑白山水畫卷,白色是霜天雪地橫波萬頃,黑瞳是濃墨一點扁舟。
顧珩眼色深了深,隨即偏開,將包裹的手前後擺弄幾下,仔細打量著,有些漫不經心地答道:“哦,簡單。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又不想惹上是非。而從河關到梁國這一條路上,在哪個地方將我殺死,卻可以輕易偽裝成意外,不會讓人生疑,最佳的下手地點就是照原這處玄山谷岔道,一條通向深淵,一條去往山外大道。而作為必經之路的山谷兩夾道懸崖山體疏鬆,不時會有亂石滾落,在這條路上死於非命的商賈行人不在少數,故而……”
“故而你猜測他們會選擇在玄山谷附近動手,你故意不帶那麼多侍衛,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而後故意深入峽谷,先下手為強,反過來利用敵人的埋伏來對付他們!”桑柔接著顧珩的話分析道。
顧珩頗讚賞地看著桑柔,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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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疑是故人來(9) 桑柔,“我這人怕疼又怕死,一點沒謙虛”
疑是故人來(9):桑柔,“我這人怕疼又怕死,一點沒謙虛!”
顧珩收了劍,一個躍步,到桑柔身旁,將她擁入懷,說:“別怕!”
桑柔頭貼在他胸口,他說話,帶著胸腔微微震動,這突如其來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有些恍惚。
顧珩未多做停留,已經三兩下破了馬車,抱著桑柔飛身而出,突來的動作讓桑柔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緊了他的腰,換得男人低沉一笑。
這種情形下,桑柔也無需顧及男女之別禮義廉恥了,她牢牢地環住顧珩的腰身,環視四周場景。
對方似乎有備而來,黑衣重重,看身手全是高手。剛才那個,看來是武功高強,但智商沒修煉到位。而顧珩由於是微服出行,所帶的侍衛也不多,明顯處於弱勢。
顧珩將她置於安全地帶,快速檢查她身上有無受傷。
桑柔在身上上下拍了拍,示意自己無恙,一邊問:“太子,有辦法全身而退嗎?”
顧珩眉目深沉,說:“我沒有,你有!”
桑柔不明。
“他們是衝我來的!只要我在,他們並不在乎其他人生死!我可以讓護衛護送你離開!”
桑柔意外地看著他,仔細辨認他話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