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怕是真有可能滑倒。
初容見了王清瑕,穩了穩心神謝意地點了頭便往回走,卻見他已走下來,在身後喚道:“不知六小姐到了府上,冒昧了,若非事出緊急,在下也不會貿然打擾。”
不知才怪!雖說這藉口不足為信,但被這麼一個出眾人物設計相遇,初容自是覺著十分受用。王清瑕就好比冷風霽月般,叫人一看就覺得自己粗鄙到泥土裡。
“我與清藝相約賞花,清藝被王太太喚去有事,是我冒失了,不該隨意走動。”初容說著,低了頭斂裾說道。
“六小姐莫這般說,是清藝這丫頭不知待客之道,豈能丟下客人不理!這荷池邊的土鬆了,本是今日修繕的,奈何清藝她有客人,想著此處偏僻不會有人靠近,便也沒急著修。”王清瑕仍舊一身雲淡風輕的氣派,舉手投足間都叫人尋不出半點毛病,可謂是京中一眾少女的夢中情人。還記得為數不多的幾次姐妹機會上,雖有許多小姐不喜王清藝的脾氣,但卻都耐著性子與之交好,其目的不言而喻。
“清藝很好,我們這樣的姐妹不必在意這些。”莫說御史家的公子,便是有體面的人家,也不好就這麼跟個妹妹的客人說話。初容本想揶揄王清瑕幾句,卻開不了這個口,一瞧見王清瑕的神色和氣派,就好似至清無暇般,只能是旁人多想了。
“六小姐大度不計較,在下甚慰。”王清瑕估摸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道:“如此,就不妨礙小姐賞花了,在下無意衝撞,這就告辭。”
“王公子?”王清瑕剛說了此話,便聽方才的高石處,馬景騰正喚道。
初容抬頭看,見是自己表哥,再看看王清瑕,有些不明所以。
“哦,說起來,馬兄還是六小姐的表親,此番也是到我府上閒坐。”王清瑕見初容面色有異,便解釋道:“我們家有兩個園子,這高石上面是東園,舍妹待客在西園,兩處就由此處隔著。在下曉得是在西園,於是選了東園,只沒想到六小姐走到此處,我以為只是在東園中間的敞軒處。冒犯了,實是不該。”
初容聽得這番解釋,也不能說什麼,見了高石上的馬景騰,心道自己還愁著尋不到她,這便在此相遇了,便笑著點點頭。
見王清瑕已經下來了,馬景騰也跟著下得高石來,走到初容跟前兒說道:“不知六妹妹在此,前番在府上一見,這已有月餘了,不知老太太跟太太身子可好?”
“祖母和母親都安好,謝表哥掛心。”初容笑著施了禮,想找機會與馬景騰說句話,王清瑕在旁卻是不妥,心道保不齊得另尋了機會了。
“我去尋了舍妹來,這孩子愈發不懂事了,有客在府卻離得這麼久。二位在此稍坐片刻,待在下尋回了舍妹,再與馬兄細談。”王清瑕何等人物,心思通透又將心思放在了初容身上,見了便找藉口離開。
王清瑕離開後,初容看準機會忙說道:“表哥,不如去亭子裡坐坐吧。”
“好,與六妹妹說說話也是好的。”馬景騰靠著倒騰寶貝過活,遊走在各顯赫門第官家府宅中,雖是為了銀錢,但對玉石珍玩一類卻頗有些小痴。此番見了初容,自覺與其志趣相投,便很樂意相談。
“表哥,前番見你提到的玉塞,小六回去還翻找了古書,若果真是前朝古物,怕是價值不菲呢。”初容剛坐下,興奮地說道。
馬景騰見初容與自己英雄所見略同,帶了興奮和惋惜地說:“可不是,那可真是好東西啊。唉,如今再惦記也無用了,我已經轉手給了別家了。”
初容聽了此話,問道:“表哥是從哪個府上得來的?”
“就是原本的梁遠侯府上,如今境況大不如從前,袁夫人是崇王之女,極看重體面,也就偷偷將府上一些珍稀玩意兒賣了撐門面,奈何也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馬景騰唏噓道,末了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