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下垂,道:“今日是謝家有錯在先,謝峰在這裡向道兄及道兄的朋友表示最誠摯的歉意,若道兄不嫌棄,謝峰斗膽,還請道兄移步去我謝家,謝家必然設宴款待,祈求原諒。若道兄還有怒氣不消,任憑道兄打罵我那兩位不成器的弟弟,只要留其性命便好。”
周昊一聽直接傻眼,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哥們兒咋回事兒?自己是周家人也不至於他謙卑害怕成這樣吧?周家怎麼了?很厲害嗎?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而謝峰在這期間卻始終保持鞠躬,如泥塑木雕動也不動,靜靜等待著周昊的答覆。
“咳咳……謝公子真是……識時務者啊!”周昊眼珠轉了轉,乾咳了兩聲,極力掩飾住自己想笑的衝動。
“謝家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兄息怒,千萬輕饒!”謝峰渾身都在發抖,極力懇求周昊的寬恕,就差跪地上了。
“好說好說,錯無大小,但既然態度誠懇,那就表示悔意確實為真,你起來先吧!”周昊抬了抬手,示意謝峰直起身子。
謝峰如蒙大赦,趕緊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抱拳道:“多謝道兄原諒,大人不記小人過,謝峰在此替全體謝家人謝過道兄,謝過周家。”
“等等,誰說這事就這麼完了?”周昊忽然說道。
謝峰驚詫,一臉緊張兮兮道:“道兄的意思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周昊感覺這一刻彷彿自己回到了當初做皇帝的時候。
“你那兩個弟弟都曾出言侮辱我的道侶,不能輕易饒了他們。”周昊淡然道。
“但憑道兄處置,任聽道兄發落。”謝峰連連點頭道。
周昊卻輕輕搖頭道:“不不不,處置發落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要聽我的道侶安排才行。”
拱辰橋上,一黑一白,兩位少年靜止對立,周圍大部分觀眾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為啥都站了半個時辰卻還不開打,一時間無比懵逼和氣惱,有些人甚至乾脆走了,不看了。
“好無聊啊,這麼多人圍觀,就看兩個人對視,孩子都無聊得睡著了。”一位婦女懷抱小孩,有些抱怨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戰呢,原來就特麼兩個人乾瞪眼,真是湊了史上最腦殘的熱鬧,呸!”一位中年高胖漢子唾罵。
“看來這謝峰也是沽名釣譽,這麼久了還沒瞪死敵手,我看啊,估計他的天才都是靠謝家人多吹出來的。”有人看著橋上那位玄衣少年,拼命嘲諷道。
“怎麼可能是謝家人多吹出來的?明明是謝家財大氣粗,僱水軍炒作出來的,大家說對不對?”有人跟著起鬨,頓時引發整個街道鬨然大笑。
“哈哈哈哈,謝家僱水軍?哈哈哈哈,人才啊,真是個秀兒,我要給他生猴子!”
唏律律!
正在這時,遠天夜空傳來馬鳴,接著只見一隊人馬出現,踏月而行,人人皆坐立於馬背,披甲執槍。
那隊人馬足足有三百人,在其後方還有一輛散發七色瑞彩霞光的琉璃馬車,馬車所經之處必然出現彩虹大道鋪展前方,車輪碾壓彩虹而過。
馬車前方,足有七匹駿馬拉車,那馬健壯高大,通體銀白,像是由白銀鑄成,渾身上下流淌銀輝,竟照得四野亮如白晝。
“七寶琉璃車?照夜雪銀駒?那是隻有謝家才會擁有的馬車!”街道上,有人指天驚呼。
“的確是謝家的馬車,看來謝家大人物親自過來了,那白衣少年只怕凶多吉少啊……”也有人輕嘆,有些同情周昊的遭遇。
橋下,謝強已然醒來,一直守在他身旁的謝藝驚喜不已,連忙道:“十弟,你醒了,太好了。”
謝強臉色蒼白,嘴唇乾裂,他剛醒來就發現全身上下猶如粉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