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降妖的機會是他在草帥的大本營裡,只是那時他被人降了。第二次降妖,便是在這裡啦,在他的降妖史上終於開拓性的記錄上了第一筆。
張正俠有個習慣——記日記。
喝了魚精煮的湯,他滿意的開啟他的日記本開始記錄這個歷史性的突破。
“四月九日,晴,順利除魚精一隻,為死去的兄弟報了仇。沒想到世上的妖怪這麼多,原來不僅僅是草帥一行……”
他的鋼筆忽然沒水了,他擰開筆管,找出墨水,準備加墨。
這是跟隨了他十幾年的一支英雄牌鋼筆,用慣了,也就不願意換了。
剛把筆管放進墨水瓶,只聽見外頭有人喊道:“不好了,來人啊……”
這一夜如此的不平靜,前半夜剛除了一隻妖怪,後半夜怎麼又出事了。
他鎖緊了眉頭,不悅的扔下鋼筆,起身走向門口。
還沒有到門口,就傳來了啪啪的槍聲,混亂嘈雜的叫喊聲交織成一片。
“頭,頭……”
王飛大呼小叫的衝進來,他現在是張正俠的貼身警衛之一。
“那那…妖怪又來了!”
他幾乎是費了好大勁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啊?”
張正俠大吃一驚,不是已經被他解決了嘛?
王飛的解釋讓他更是驚愕。
“不是那個,是那個!就,就是我們在河裡看到的那個!”
“什麼?難道還不止一個?”
這下張正俠覺得棘手了,敢情是進了妖怪窩了,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
“現在那個是個男的!好恐怖啊——”
王飛嚥了口口水。
張正俠連忙衝出去,只見營地的燈統統都亮著,士兵們帶著槍匆匆的往一個方向追趕而去。
他順手操起他的工具,跨上一輛摩托車飛奔風馳電掣的飛起來。這種摩托車帶有氣墊功能,是水路兩棲的,速度很快。
他看清楚了一個倉皇逃竄的人影,手裡夾著兩個人,一手一個夾著腋下,卻仍舊飛奔如常,如果不是騎了摩托車,他壓根就追不上人家。
他看得到那隻妖怪如浪般的頭髮,長長的在身後聳動,他摩托車上的遠射燈照著那妖怪的兩隻腳,跟死去的那隻魚精一樣,墨綠色的鱗片,只是他的腳是人的腳,不是魚尾巴。
眼看快要追上了,張正俠一手端起槍,瞄準目標,扣下了扳機,兩發小型炸彈分別射向他的心臟和頭部。
張正俠的射擊技術,那是全軍有名的,當年全能戰士大比武的時候,他奪得了冠軍,其中他的射擊成績就是滿分。
可那妖怪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後腦勺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就在張正俠扣動扳機的時候,他已經停止了腳步,定定地站著,不懂也不幹嘛。
這是啥意思?
張有些奇怪,但是一會兒他就明白了,那魚怪正在設定他的防護罩,一個像魚泡泡的一樣的東西從他昂起的頭部飄了出來,然後將他整個身體都裹了進去這是他的盾牌,或者說是防護衣。
張正俠的子彈到了防護衣上,只聽見噹噹兩聲,竟然掉了下來,驚得他目瞪口呆。
妖怪似乎非常的得意,猛然間迴轉身來,那一張臉果然如他們所描述的,非常的可怕。人臉是人臉,可眼睛還是魚眼,像蜜蜂似的鼓在那裡,嘴巴出奇的大,冷不丁沙沙的冒出一句話來:“你們殺了我老婆,我會要你們償命的!”
陰森的語氣足以讓人汗毛豎起來。
張正俠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但是他很快將恐懼拋之腦後。
“若不是你先吃了我們兄弟?我們怎麼會找你老婆麻煩!”
那個魚精竟然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