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我們卻無從知曉其究竟與誰在接觸,又有何等手段。”
田春來的眉宇間已經有了幾分憂思,他內心的不安感越來越濃,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春來你的話也不無道理,這鄭氏突然偃旗息鼓,擺出一副自甘雌伏的模樣,倒是讓人起疑。”田春榮沉吟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明日我們兩家便商議敲定逐出鄭氏的具體時日,只要其失了根基,便不懼其耍什麼花樣。”
田春來也知道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鄭氏的家產生意要接手也不是三五日就能拿得下來的,還得要有一個過程,只是這期間需要儘可能的防範各種可能。
“大兄,明日還要多派斥候隊出去,另外讓錄事參軍那邊瞭解一下澮州、蔡州和黃州方面有無異動,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田春來站起身來,“我有些不適,要先行告退。”
“春來,你這不合適。”田春榮雖然也覺得鄭氏表現可疑,但是他卻不認為鄭氏能有多大能耐來改變著一切,今日是梅田兩家為田春來接風,豈有主賓先行離開一說?
“大兄,我要先回牙兵營去一趟。”田春來真有些坐不住了,牙兵營事實上是壽春城裡的主要機動力量,像水軍基本不上岸,步軍基本不出營,負責壽春城的日常治安彈壓的,主要還是牙兵營這支精銳力量。
只是這牙兵營指揮使是梅況,而梅況因為年齡原因,現在甚少在軍營中住宿,主要還是自己。
自己赴江都一行時,專門請梅況多花些心思,多在軍營中呆些時間,看樣子也是耳旁風了,這牙兵營若是無人彈壓得住,軍紀敗壞得很快,今日自己便要回去好好整頓一下軍紀。
看見田春來態度堅決,田春榮也是無奈,這個堂弟還是真是倔強,一旦決定的事情,便要馬上落實。
“那你去吧,這邊我替你像梅家那邊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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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鶴樓一出來,田春來心境稍寬。
他也覺得今日自己有些唐突了,恐怕梅家那幾位心裡有些不悅。
形勢也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哪有自己這一二十日裡就能發生多大的變化?
哪怕鄭氏再是有不軌之心,恐怕短時間內也無法付諸實施,現在雌伏做小,恐怕也有隱忍之意在裡邊,無論是蔡州還是澮州或者鄂黃,要想染指壽州,只怕都要三思而行,不是遽然能作出決定的。
本想直接回牙兵營,但是田春來總覺得不太踏實。
想了一想,覺得還是繞城走一圈,不行先到西門和南門去看看軍隊駐防情況,給他們提個醒,別隻顧矇頭睡大覺。
從北城沿著城牆往東,天色早已經黑盡,雖然是盛夏時節,城內坊市裡還鶯歌燕舞,但是城牆邊上卻還是有些陰森寥落。
田春來走到東門上,下意識看了一眼城門。
城門依然緊閉,看得到城門樓上還有幾名士卒異常警惕的再來回巡邏,城牆下城門洞處,也還有幾個身影。
錢友祿看見田春來一日出現在城門洞時,驚得全身血液都幾乎要凍住了。
馬上澮州軍就要準備入城了,這個時候田春來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他已經有所警惕了?
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按刀,但馬上錢友祿就注意到田春來臉上並無異樣,而且田春來一人獨自前來。
若是有所懷疑,豈有單槍匹馬一人前來的道理?
“錢大人,還未休息?”田春來知曉此人雖非三姓中人,但是卻是個人才,和各家關係都處得不錯,只可惜娶了鄭氏女。
這東門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