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兩得吧。
幾騎戰馬從東門出來,直奔碼頭來了。
木棚裡的夫子們一陣騷動,但在碼頭上管事們的呵斥下又迅速安靜了下來。
河岸邊上仍然駐紮著幾艘戰船,船上的水軍士卒依然保持著警惕,等閒人嚴禁靠近戰船二十步之內。
“況兄,那你這邊水軍交給鄭漸放心麼?”帶馬而行的王邈微笑著調侃對方。
這兩個月裡,兩人風雨與共,相交日深,關係也迅速拉緊。
“呵呵,九郎,早就沒有梅家水軍或者田家水軍這一說了,現在都只有淮右水軍了,等到君上拿下徐州,這淮右水軍又不知道該改成什麼名字?”梅況沒好氣的道:“鄭漸算是鄭家中佼佼者,起碼在水軍中表現上佳,當得起這一軍指揮使。水軍是君上的水軍,不是某的,梅家和鄭家現在都是為君上效命。怎麼,不願意和某一道去徐州?”
“求之不得啊。”王邈的確很高興和梅況一起再度攜手。
壽州傳來的君上命令,潁上防務交給許子清負責,張越和鄭漸協助,王邈和梅況完成交接之後立即返回壽州,另行安排。
雖然在信函中說另行安排,但是來使也已經口頭交代了,他二人是要隨江烽對淮右軍現有兵力進行整編,以便儘快兵進徐州。
“蔡州軍突襲亳州給君上刺激很大啊。”王邈目光在碼頭上轉了一圈,收回來,“不過亳州的崩潰也很容易讓蔡州生起吞併徐州的想法,外強中乾這個詞語形容淮北太準確了,就像紙糊一般,一戳就破,誰不想咬一口?”
“關鍵在於時間,要打就得一鼓作氣,否則拖下來,蔡州方面肯定要介入,那就麻煩了。”梅況目光悠遠,“君上也應該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讓你我回去,估計你招募來的河朔軍要發揮大作用了。”
“剛才還說了,現在沒有什麼河朔軍,都是淮右軍。”王邈把話反轉回去,“不過這幫人的確更適合在北方打仗,我估摸著君上也還有其他一些安排。”
“君上是算無遺策,豈能沒有安排?”梅況搖搖頭,“我還是覺得步伐太快了一些,估計陳蔚那邊又得叫苦連天了。”
“也未必,看看這一船接一船運過來的糧食,據說壽春平倉裡的糧食正在大量販往徐州乃至兗鄆,況兄知道徐州和兗鄆那邊糧價漲到什麼程度了麼?呵呵,你想都想象不出來,比我們潁上還要貴幾倍,你說這一進一出,能有多大的賺頭?”王邈氣定神閒的道:“否則君上那什麼來整軍?”
梅況搖搖頭,“徐州這一戰打下來,消耗不會小,光靠這點糧食差價,遠遠不夠。”
“那是自然,可壽州窯呢?一窯接一窯,沒見從壽州到關中的船隊馬隊歇停過吧?要麼走汴渠,要麼走武關道,我都有些搞不明白,君上怎麼就能懂這麼多。”王邈搖頭感嘆。
“所以咱們就得當臣下,君上就是君上。”梅況眉宇裡也有些深思的神色,淡淡的道。
到了碼頭,早有士卒來接過馬匹。
軍船上跳下來一名武將,疾步過來,“見過衙推大人,指揮使大人。”
“不必多禮了,二郎,此般水軍就交給你了,許大人那邊還在整頓城防,你須得小心行事。”王邈擺擺手,略一沉吟,“蔡州軍方得亳州,估計主動來襲的可能性較小,但也不可不防,嗯,汝陰那邊雖然不宜再開戰端,但卻也不能放任自流,適當巡行,甚至也可以北上推進到沈丘,保持一定壓力,讓蔡州軍不能隨意調兵進入亳州那邊,這很有必要。”
“屬下明白了。”鄭漸抱拳一禮。
“另外,某此次與梅大人回壽州,亦有要務,如某預測無誤,三月內,這邊怕是也要用上,所以沿小汝水和潁水一線的勘測須得加緊,不可有半點輕忽,屆時一旦戰情需要,便要立時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