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當然也不可能由江烽親自來做,自然有陳蔚他們來幹,他只需要確定方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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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一行是一月廿七離開長安的。
這個使團規格超乎尋常的高,規模也很大,一行二十餘人,除了李瑾和自己的閨蜜尉遲燕姍外,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就有七人。
當然這種品軼可能對這些地方藩閥來說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事實上這一點出使者自己也很清楚,但畢竟下地方,這也算是一個禮遇吧。
實際上一起從長安出發的是四個使團,分別走洛陽去見晉王李(朱邪)從厚,走商州這一路,到蔡州見袁懷河,走南陽見劉同、劉玄。
當然也還有一路,從南陽過申光二州,進入壽州再北上過徐州到青州。
最後這一路的目的地還沒有最後明確,因為不清楚江烽最後落足在什麼地方,只知道他現在在青州,也許等到使團抵達壽州時,江烽也許回了徐州,也許到了兗州,都不清楚。
不過對於使團這一幫人來說,這都不重要,利用這一次機會,好好看一看江烽治下諸州的情況,才是他們最重要的任務。
他們需要藉此來評估這位彭城郡公,哦,不,該是彭城郡王的實力,看看其是否具備和沙陀人或者南陽、蔡州匹敵的實力,然後再來制定相對應的政策。
從彭城郡公到彭城郡王,江烽只用了幾個月時間,無他,他不但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兗鄆沂三州,現在更是直下平盧,王守忠被俘,朱茂主動歸附,這一切足以讓其獲得一個郡王身份,甚至親王身份也不為過,對於真正有實力的人,朝廷必須要承認和尊重。
使團出使青州時,朝廷尚未收到江烽呈報上來要求改鎮和設立徐州大總管府的奏請,但是就憑江烽拿下了平盧,降服了朱茂和王守忠,一個彭城郡王,絕對當得起。
從光州過澮州,使團就能感受到氣氛的變化。
雖然南陽從淮右手中奪取了光州,但是長安來使們都感覺到在澮州這一線的戰意並不濃,這也意味著,南陽雖然虎口拔牙奪走了光州,但是看上去淮右並無要奪回光州的意思,這也讓長安一幫人嘀咕不已。
當然他們也懷疑是中原局面的劇變使得淮右與南陽暫時擱置了矛盾,但一旦中原戰局見出了分曉之後呢?
此次出使淮右的使團領隊人物是同知樞密院事郭韜,算是相當高規格的人物了,郭韜在樞密院中地位略高於薛通和尉遲無病,而且亦屬實力派人物,深得樞密使徐默的看重,所以這一趟也是由他來領軍。
過了申州,郭韜就能感覺到情況的不一樣,光州雖然是被南陽拿下了,但是長時間一直是處於淮右控制下的,被南陽拿下時間並不長,而且也沒有經歷什麼戰事,所以一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澮州,這種感覺就明顯直觀了許多。
第一感覺就是光澮二州的水利設施建設力度遠勝於其他州郡,淮水及其支流澮水沿岸,溝渠縱橫,如同樹葉上的脈絡一般細密分叉,向著四周蔓延。
尤其是到了壽州到芍陂一帶,這種感覺就更為強烈了,哪怕是冒著凜冽的寒風和冰冷刺骨的河水,也有許多老百姓在河渠邊上修繕和疏浚,為來年的灌溉做準備。
郭韜也是久聞芍陂的大名,現在親眼目睹,才真正感受到這座建於春秋時期至今已經一千多年的水利設施仍然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使得壽州能夠成為淮南這座糧倉中最核心的區域,所產的糧食足以供應數州人食用。
而進了壽春城,看到城門內外街道南北那商賈輻輳的景象,碼頭上船帆入雲,來往不息的情形,饒是郭韜算是見過大場面的角色,也禁不住慨然喟嘆,難怪這江烽敢馬不停蹄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