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照片的差別很大,是在津門市的,和在古堡鄉的,照片裡的陳妍已經活脫脫地變成村婦了,裹著舊風雪衣,一頭亂髮縛著,那位赤腳醫生說了,這個媳婦跑過幾次,被打得不輕,要不是腿瘸了而且陳引福又實在窮,估計早得把她賣了再換一個。
“信物有了,把這個放出來,她會信任我們的,我們來商量一下,怎麼幹。”大兵道。
一抹開桌上的雜物,花生殼擺著做房屋,手機放的地方是目標,用花生殼還原了一個村落,二百多戶人家的沙盤圖,可特麼倒黴的是,這地方只有一條路,而且要解救的人,腿腳不便,萬一被村裡人追上,恐怕沒好果子吃。
這是件相當恐怖的事,彭所長已經攔了幾次了,講了N個故事,就連來解救的警察都有被打到頭破血流的,而且訊息不能走漏,萬一買家知道訊息,不是把買來的老婆轉賣,就是乾脆藏起來或者送人,反正是他們的私產。
幾種方案似乎都達不到萬無一失的效果,彭所長插話了:“不行啊,太危險,萬一解救不出來,那可等於害了她……我看,還是等等,和縣裡商量一下。”
“那得多少時間啊?”範承和道。
“三五天吧,抽調警力沒那麼容易啊。”彭所長不好意思地道。
“絕對不行,我估計三五天都未必能過來,赤腳醫生已經知道訊息了,萬一一漏,那再找可就更難了。”張如鵬道,酒精催得兩眼血紅,像要殺人了。
“那這方案,我不能同意啊。”彭所長難為地道,一看眾人不悅,他解釋著:“我沒法給縣裡交待啊,一般解救我們鄉派出所是不出面的,否則事後啊,他們指不定怎麼折騰呢……你們別這樣看我,都是當警察的,誰還不是夾在民情和警務中間做難啊。”
“那您當不知道成不?”大兵道。
“那我心裡過意不去啊?”彭所長一揉鼻子,又說服不了自己了。
“好,那我找個讓你心裡過意得去的辦法,我們趁天黑摸到古堡村,然後,我們做案怎麼樣?不管偷車偷羊還是偷狗都行,彭所長您扮抓人的,抓我們作案的,製造一點混亂怎麼樣?”大兵靈光一現,反向思維,反而覺得更容易一點了。
這一句可把在座數人給打得直打嗝,張如鵬喘著氣問:“然後呢?”
“這地方還講什麼理說什麼法,他媽的,衝進去,搶人。”大兵一拳擂在桌上,方案全部不要了。
兩眼血紅的張如鵬瞪著手機,範承和左右看看,彭所長驚得站起來了,剛要說這行不通的,卻不料張如鵬和範承和齊齊拳頭擂到桌上,就著酒勁咆吼了句:
“幹,搶也得搶回來。”
仨人趿裡趿拉怒氣衝衝往外走了,這回彭所長,可攔也攔不住了……
第102章遍地強梁
靜謐的山村裡,驀地響起了一陣犬吠,一傳十,十傳百,然後全村的狗都跟著汪汪起來了。
黑暗中開始有了亮光,開始有了影影幢幢的身形,老式的電燈、馬燈、手電筒,亂烘烘地耀著,從村裡到村口,還有人跑到村外駐守的地方瞄瞄,直接發現沒事之後,村民才四散回家,天冷人困,無暇再深究狗吠的原因。
火力偵察,開始了。
張如鵬撅著屁股,喘著粗氣,從地裡爬到一處土坎子後,兩人把他接住,老張心有餘悸地道著:“不行啊,狗太多,一個叫,立馬就是群吠,狗一叫就出人,要被瞅著,那什麼都完了。”
看看時間,已經指向凌晨兩點了。車扔在五公里外,三人是摸黑進來的,卻沒想到這兒夜裡也防備的這麼嚴,範承和酒醒了,心虛地問著:“喂,咱們這大半夜的摸村裡,要被逮著揍一頓,算不算工傷啊。”
“都不用想工傷了,給你開追悼會還差不多。”張如鵬道。他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