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無淚道著:“真的,你怎麼不信啊,就是你們剛開除的警察……他媽的手黑著呢,出法院就打過我,打過我們都不止一個人了。”
“嗯?”小警不信了,然後點著滑鼠查電子案卷,狐疑地看著董魁強問:“沒報案啊?”
“沒報案不等於我們沒被打啊。”董魁強道。
“都沒報案,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還有,你看清了,是那叫……南征的?”小警問。
“哎我當然看清了。”董魁強道。
“不對吧,你說你面朝著船,那就應該背朝著車,有人提醒你才回頭看車向你撞來,對吧?”小警問。
董魁強點點頭:“對呀。”
“昨晚能見度多少?要是車燈耀著你的眼睛,你能看見駕駛位置上的人?”小警啪聲一扔筆,挑刺了,明顯邏輯不通嘛。
壞了,董魁強突然發現碰到了同路人了,就像他媽的把家砸了一樣,你就明知道是誰,也拿人家沒治,本來是他對付警察的伎倆,現在卻被一位前警察使出來,更是出神入化了。
他驚恐地想了想,然後靈光一現道著:“他們,他們看到了,砸船的總是他吧,我舅那一條船幾百萬呢。”
按程式來吧,誰看見了?哦,你啊,那坐……姓名,年齡,職業,家庭住址……小警又重複繁瑣的登記的詢問了,看來這立案仔細的緊,都耗一個小時了,居然又特麼從頭開始了。
到詢問具體情況時,又卡住了,問到被襲擊時,那人驚恐地描述南征是如何如何恐怖,問到武器,小警聽得瞠目結舌,脫口不信反問:“彈弓?”
“對,彈弓,專打嘴,喊都喊不出來。”那位漁民驚恐地道。
“那你這嘴不好好的?”小警反問了。
“我躲在船尾,看情況不對,我就跳水裡了。”那位手下道。
小警立馬反問:“那你跳水裡了,剛才就說親眼看到他把油桶給掀了?”
“嗯,這個……”漁民愣了,董魁強怒道著:“船上就剩他一個人了,不是他能是誰啊?總不成是我們自己把油到船上了吧?”
“推測和目擊是這兩碼事,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沒看到的別亂說。”小警嚴肅道:“再問你一遍,你確定看到嫌疑人,把油桶掀翻,把油傾倒在船甲板上。”
“沒看到。”那漁民搖搖頭。
“還有,你在船尾,你們船長多少?”
“二十七八米。”
“晚上,凌晨,海上有霧嗎?”
“有。”
“那這麼遠的距離,你真真切切,就看到是嫌疑人南征了?”
“肯定就是他。”
“那你描述一下,他的大致長相,身高……”
“呃……”
又卡住了,兩人鬧事誰都知道,可那位神龍見首不尾的警察,恰恰這位根本沒見過,大晚上見了還真看不真切,而且那個人上船時,是扣了個薄套帽子套著頭去的,這個細節被董魁強強調必須改,必須就指認是他,誰可想,連這個也糊弄不過去。
一干來報案的傻眼了,這狗日的世道,太不公平了,董魁強差點氣得吐口老血,現在連他也明白,為什麼被欺負人大部分都不找警察伸冤了。
“董魁強……您在嵐海也算號人物啊,您有您的規矩,我們也有我們的程式啊,110已經接警了,他們會妥善處理的,您別說找分局,您就報市局,他還得轉到下面處理……已經立案了,您說跑也沒用,這得按程式辦,不能您說是張三,我們就去抓張三,這得經過排查、偵察、審問,得有證據……”小警有條有理地說著,不軟不硬地講著,然後講到證據,董魁強已經帶人氣沖沖走了。
人出了所裡,後面小警哧拉一撕報案記錄,直接揉掉扔廢紙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