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漁村,幾乎百分之百的居民都和走私有關係,我記得很早以前,漁船出海不用打魚,拉一船彩電回來,直接就發財了……合法和非法的區別,就在於是不是被政府抽取了多少多少的稅……交了錢就是正當經營,不交錢就是投機倒把走私……我可以告訴你,每年出去的稀土有很多,國際市場甚至因為輸出的貨源太多而導致供大於求……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也是很多地方財政的來源,限額生產的調控不過一紙空文……我問你,你聽說過,那級機關被查處了嗎?”姜天偉問。
作惡者總能找到堂皇的理由,大兵同樣嗤笑道著:“你又在偷換概念了,大店鄉出產的是中重稀土,價值比普通稀土高出20倍。”
“哦,那好像是我乾的。”姜天偉笑了,直接回答他道著:“我即便告訴你是我乾的,你又能如何?以你所說,已經快十年了,還會有證據嗎?南征啊,我很奇怪啊,就即便你現在仍然是警察,你又能做什麼?不管我是不是幕後,都不可能和走私者有一點關聯,你說呢?”
“你在得意,我知道我可能做不了什麼了……我就想問問你,你也當過兵,你也肯定站在旗下宣誓要保家為國,難道那些誓言在你心裡連那怕一點殘留也沒有嗎?你們走私,把一個好好的大店鄉破壞得千瘡百孔,自然災害不斷,我父親就是在救災的路上犧牲的……你們眷養殺手、濫採黑挖,用錢把老百姓變成刁民……還要死多少人才能填飽你們的貪慾?加上我,夠嗎?”大兵握槍的手,青筋像毒蛇一樣扭動,那是憤怒的前兆。
“你下不了手,佩佩在外面。”姜天偉突然道。
這比一個殺手鐧還厲害,大兵的手瞬間鬆了,蓄起來的憤怒,被這個名字驅散了,姜天偉直勾勾盯著他道著:“雖然我做不到,可我很喜歡,也很欣賞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如果不是有今天的事,我說不定會成全你和佩佩……知道我為什麼敢讓你走進我家嗎?”
大兵眼神裡,閃過疑惑,這位姜天偉確實比他想像的膽大。
“那是因為我很瞭解像你這樣的人,寧死也放不下執念,讓你憤怒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觸手可及的真相就在你眼前,而你卻看不清更看不透,你想主持所謂的公道正義,卻恰恰站到了正義的對立面;你想堅守你的信仰,可惜卻背道而馳,而且越走越遠……理想主義者往往都會被自己逼死,因為他們總在試圖做超過自己能力很多的事。”姜天偉道,像一個灌輸心靈雞湯的智者,而且灌得又狠又準。
大兵木然了,眼神發呆,慢慢的舉槍,慢慢地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那眼神裡的悲慼、痛苦、糾結,是一種混亂的狀態,他自嘲道著:“如果我死在這兒呢?你洗得清嗎?”
“你的同行們都來了,你不等等他們嗎?”姜天偉微笑了。
大兵怔了,隱隱地聽到了警報聲,他瞪著眼,騰地站起來,槍口指著姜天偉怒道:“你這條老狗……你在拖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說,大店鄉的存貨,在誰手裡?”
槍口慢慢地,慢慢地逼近,虛弱地大兵也足有掀翻這位老頭的力量,他一腳踹開了姜天偉面前的茶几,警惕地看看窗外,兇相畢露地、絕望地頂著姜天偉吼著:“王八蛋……你害得我們全家好苦……”
嘭……門開了,姜佩佩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她悖然大怒,蹬蹬直奔上來,大兵槍指著姜天偉,傻了,而怒極的姜佩佩劈面一個耳光,啪聲重重扇在大兵臉上,然後她沒頭沒腦地扇著,踢著,打著,哭聲罵著:“混蛋……他是我爸……混蛋,你個王八蛋……我對你那麼好,你敢槍指著我爸……王八蛋……”
懵然間幾乎沒有反抗的大兵被打得暈頭轉向,早聞聽動靜奔上來的保鏢一看大兵持著槍,撲去勒脖子的、抱腿的、死死壓住大兵的胳膊奪槍的,四個人把大兵撲倒在地上,憤怒地一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