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什麼爐鼎),那就算是好了。他照顧起來又不麻煩,就有點像黏人的大孩子罷了。不過他不知道是不是演上癮了,很適應“八王爺”這個角色,裝得一副謙謙君子樣,頗有威嚴。
想想他沒機會像個人似的接觸紅塵,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至於我,傷愈後,無窮讓我公開亮相,成為他府上的第九個姬妾,還是最寵愛的那一個。
我想,不寵愛我也不行。讓人知道八王爺連線吻都不會,恐怕立刻就露了餡兒。
不過,閒散王爺也不閒散了。
那天無窮回來,又是興奮,又是憂慮,一直輕嚷著,“有麻煩,有麻煩。”圍著我團團轉,卻連句完整句子都不會說了。
真難以相信,這個頭戴玉冠,身穿龍紋的男子,半個時辰前還跟那些賓客之乎者也的商談國事。說有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你的麻煩,還是陸修寒的麻煩?”我已經很習慣他了,直接問了。
“他一定會覺得很麻煩。”遲疑了一下,他說。
“你覺得麻煩嗎?”我幫他脫掉外面那件外裳,刺繡鑲珠的,超重。
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我抱在懷裡──他已經升格為袋熊之流,只要能坐著就會把我抓去抱,和小孩子抱泰迪熊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娘也有同樣的怪癖,大抵上不正常人類都需要體溫保持安全感。
“麻煩。但我覺得似乎很有意思。”他露出有點邪惡的笑。
然後他開始談政事,拉幫結派的,像是搞黑社會,大黨裡頭套小黨,小黨裡頭還有派系,錯綜複雜,我聽得雲裡霧裡,滿頭嗡嗡叫。
跑神了好幾次才勉強聽完。總之,這個表面和平富庶的大明朝,皇室到朝臣矛盾重重,太子已經廢了第二個,現在東宮空懸,臺下動作不斷。皇帝被搞得有點煩,朝臣又被底下的皇子招安掉了,不免惶惶。這個近來洗心革面(?)的八皇子突然開竅,隨口說的都命中要害。
現在換皇帝想招安這個冒牌的八皇子了。
“其實,”他遲疑了一下,“直接當皇帝比較好,要什麼東西叫下面的人去辦就行了,現在畢竟隔了一層。不過…現在這樣比較好玩。”
我額上沁出幾顆汗。閒散王爺無能無所謂,皇帝搜刮天下盡搞些有的沒有的,可是罪大惡極。我雖然不是這時代的人,但有很薄弱的良心。
“呃,八王爺要弄些啥也很方便了。”我提醒他,“你的藥材已經快堆滿隔壁的空屋子了。我今天已經分類過,有些精練步驟可以先行了。藥爐我也先安了,等等你瞧瞧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他一臉感動,“鸞鸞,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巴噠巴噠的亂親一陣。
我忍受他像是忍受一隻哈巴狗的口水攻擊。沒辦法,他精神“畢岔”,論及利害生死,犀利陰險得比毒蛇還毒。但是對情感這塊,幼兒園大班生都比他強。教了他很多次,親人還是會帶口水,我放棄了。
整合不良也不是他的錯啊。我對自己搖頭,慈母多敗兒,我就是太寵了,老替他找理由。但他難得想做些什麼,讓他去做有什麼關係?反正修煉的時光那麼多,也不差幾十年。
“你的傷怎麼樣?”我問,“若是會耽誤到養傷,就不要好了。”
“控制住了,得等藥。”他蠻不在乎,“沒有藥進度太慢。”
我看他是丹藥中毒,跟毒癮沒兩樣。“別自己動手啊。你也瞧見了,殺匹馬惹來那麼多事情…低調點。”我囉囉唆唆一堆,他垂下眼簾聽我嘮叨,一面玩著我的髮帶。
“可是…”他猶疑難決,“我還要煉丹,修理法寶。其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來。”我嘆氣。吃了太多丹藥,許多吸收不了的靈氣都累積著,像是累積脂肪那樣不舒服。趁煉丹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