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偷兒長劍一展,整個的氣勢為之一肅,變得蕭瑟厚重起來。腳下一點,身形像是被風吹拂的落葉,在空中跌落,不能自主,只能隨著風勢而動。此刻,彷彿就有著無形的風,在推動著他的行動。秋風掃落葉,看似緩慢,卻其實包含整個自然的更迭,舊葉凋零才會生出新葉。從花開到花落,在賞花人眼裡或許漫長,但於花來說也只是一瞬而已。人生在世,草木一秋,這種興衰交替才是自然中最快的速度。…;
在隨風眼裡,梁偷兒身形恍惚,並不算快,根本不似之前他使用的輕功輕盈迅捷。可是真正分辨起來,其實他真的只用了短短一瞬罷了。一瞬,便是生與死,一瞬,便是興衰更替,也只要一瞬,他便到了女鬼近前。
“譁”似浪cháo,似竹海,但其實只是風拂過落葉。一劍出,劍身閃著一道溫潤的金sè光芒,帶著風拂落葉一樣不可抵擋的威勢直往前而去。抵擋?就如同沙灘想要抵擋住浪cháo,天際想要撐住落rì,終究只是一時的虛妄。“啪……啪”兩道落地的聲響,那是女鬼的兩隻手臂。
他劍勢不停,就像風起了就不會輕易停止,“嗡嗡”的劍吟聲,如同雪山頂山暮sè裡禪寺的誦鍾,那一種帶著洗禮的自然之音,彷彿可以將世間一切的輕浮消褪。一劍,兩劍,三劍,一生二,二生三,而三能生萬物。再強的死寂也擋不住萬物的生機,先前的女鬼很自然地在淒厲的鬼嘯聲的一聲裡化作飛灰。
整個屋子裡彷彿刮過一場大風,所有的yīn冷,死寂的氣息一掃而空。而剛才梁偷兒飛身劍鬥女鬼的瞬間似乎也化成了永恆,刻入了隨風與碧涵的心裡。瀟灑的少年,飄逸的身姿,多麼唯美的畫面。
也許是由死還生的感覺太過美好,也許是心裡懸著的死亡重負終於落下。碧涵再也忍受不住,一下癱坐在地,小聲地抽泣起來。今天一天的記憶,會被誰銘記一生呢?
隨風也長舒了一口氣,咧著嘴,欣慰地微笑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碧涵面前,柔聲道:“別哭啦,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最起碼我們都還活著,那些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明天一早我們便上路,和你一道趕往慕容家。”
碧涵聽到隨風的聲音,用力地擦了擦眼淚,努力擺了個笑臉,強笑著道:“我哪有哭啊,我這不是高興麼。你說陪我去浙江的,可不許耍賴。”明明在流著淚,還在強撐著去笑,隨風看著她的樣子,傻傻地笑了。
“你在傻笑什麼啊?啊!是我臉花了嗎?”碧涵用力地擦了擦臉,可是卻不小心把肩頭從破損處露了出來,隨風沒忍住又笑了兩聲。“還笑,不許笑!”
“噓……”梁偷兒突然發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好容易溫暖起來的氣氛又猛地一下冷了下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隨風看著他一臉的嚴肅,心裡不禁有些恐慌起來。不知為什麼,剛才那張女鬼的影子又在心底浮現。有些低聲地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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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破其法身
一陣沉默之後,梁偷兒才緩緩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心裡覺得很不安。習武之人的靈覺往往很準確,而我一直覺得這裡有什麼古怪。從我一進到這裡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恐怕……”
偷兒話至一半,停了下來。可是他的話就像是黑夜裡的鬼火,可怕的不是火光本身,而是它背後的東西。
又是一陣沉默。隨風和碧涵兩人互相看著,都沒有開口,又陷入了死寂。。。
梁偷兒皺著眉,從懷裡取出了那塊法牌。道:“這塊法牌是我師父留於我護身之用,從剛才開始,它一直在發燙。這裡恐怕還有什麼……”說著,他把法牌舉起,輕輕地嗅了一口。一股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