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何進賢敬呈”。
“真是人心似水啊!”趙志高右邊的官員一邊繼續輕撫著他的背,一邊憤慨地說道,“他錢寧居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讓人想不到,想不到啊!”開口的這位是刑部右侍郎王珉,也是趙志高一手提拔起來的。皇上宣佈恢復上朝後,總算是能把官員們補進來了,要不然大明還真就成了一副空架子,先是把吏部的幾個主官給配齊了,緊接著就是刑部。為了防止言官們再把苗頭對向自己,趙志高點狠,加了點私心,把刑部等幾個要害部門全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好嘛!翅膀硬了,就可以把咱們不放在眼裡了,就打算拋開咱們單飛了!”陳於壁冷笑著,錢寧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原本以為憑藉著一封信可以讓他搞搞清楚,他頭上的那片天是誰,可是這封信反而起了反作用,讓這傢伙徹底的反了水了!他到底想在浙江干什麼?居然敢公開反對朝廷的國策,什麼暫緩實行,壓根就不想實行!陳於壁有些弄不明白,若是錢寧跟何進賢精誠合作,按照內閣的意思把改稻為桑給執行下去了,怎麼會又這麼多的麻煩?
李化龍是不用指望的,他不過是個督辦的監察御史,有名無權,具體的工作還得要錢何兩人的配合才行,之所以把他調去除了因為他比較有經驗以外,皇上也是怕浙江藉著實行國策的名義大肆兼併土地。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他頂個監察御史的頭銜了。
“我們既然能扶起他,也能踩死他!不聽話還好說,現在公然要跟咱們分家了!也算我陳於壁瞎了眼,養了頭白眼狼!金文,策動御史們上奏疏,立刻彈劾他!”陳於壁咬牙切齒地道。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眼下大明的這些封疆大吏,基本上全是內閣的幾個人給分了,當初組閣的時候就有過默契,哪些省是誰的人來看,出了事情,大家互相照應,天下太平最重要;可最怕的也是這些封疆大吏們中途反水,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住口!”緩過氣了的趙志高瞪著陳於壁,本來還想拍桌子,手舉到空中卻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陳於壁趕緊不吭聲了,用眼神示意羅金文去拿些藥來。
“我問你,問你們,毀堤淹田是怎麼回事?”趙志高開啟了羅金文遞過來藥的手,臉色陰沉地盯著陳於壁。
這會兒不是羅金文跟王珉說話的時候,他倆也不敢吭聲,只是張羅著讓下人再去熬藥。
陳於壁本不想說出來,當初這件事情瞞著趙志高就是怕他不同意,畢竟毀堤淹田是為了改稻為桑,這件事兒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他也是急了眼了,這都過去了幾個月,國庫更加地空虛,明年若是能增加個幾百萬兩銀子,一些被迫耽誤的事情也好開張,皇上哪裡也好交代;哪裡知道浙江卻因為這掀起了大浪。
趙志高卻仍盯住他道:“說!”
“說就輔大人也早晚要知道的!”陳於壁嘆了口氣,開口道,“改稻為桑的國策推不動,國庫又一天天地空虛著,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啊!我就想了個辦法,先把田給淹了,再實行改稻為桑就容易一些。現在是非常時期,天大地大國策事大!一切都得為改稻為桑讓位,以改稻為桑為主!田淹了就好辦得多,就算是浙江的稻農沒有飯吃,我們也可以從其他省份調糧嘛!以往不也是這麼做的?浙江的糧食又什麼時候夠過?原本的打算,是從河南山東湖廣等省調糧過去,怎麼也夠沒田的稻農們度過今年最後幾個月,跟明年年初的幾個月了。畢竟這是皇上自己想出來的國策,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皇上好不容易主導一次朝政,若是事情辦砸在咱們手裡,哪裡還有什麼臉面為官?”
“再說了,今年又談妥了售賣三十萬匹絲綢到西洋的生意,這又是幾百萬兩的收入,皇上每隔個幾天就責問一次,閣老,咱們的壓力大啊!若是想做成這筆生意,那改稻為桑就更得執行下去了。現在第一步就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