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恰好與冷劍四個相錯而過,儘管登山大道很寬闊,但相距很近,雙方都可以看清對方的面貌。
冷劍虎目生光,突然止步緊盯著復仇客。
復仇客已經轉過臉,親呢地挽了龍姑娘的纖手,有說有笑地走了。
“四海兄,你看什麼?”神刀破浪訝然止步問。
“那個人。”冷劍指指復仇客的背影:“好面善。”
石坊的大坊柱下,一個襤樓的化子正倚柱大睡。
“面善?記起什麼了?是朋友?”
“不是朋友。”冷劍低頭沉思,不時捋動自己的小鬍子,劍眉攢得緊緊地:“唔!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仇人?”
“這……哎呀!是他!沒錯,是他……”冷劍幾乎跳起來叫。
“是誰?”
“去年初春,攻打高郵的響馬先鋒營那位驍將……唔!也許我看錯了,這人的氣質神韻似乎有點不一樣。”
“追下去看看。”神刀破浪急急地說。
“算了,以後再說。”冷劍轉身追趕前面的山轎。
復仇客與龍姑娘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外了。
坊柱下的化子一蹦而起,像一頭敏捷的豹。
距鬥姆宮尚有裡餘,天已黑了,山道上已不見行人。
冷劍領先而行,升上最上端的一層石級,上面是一段略為平坦的山坡,古柏蔥籠,涼風習習,正是晚上趕路最好的時光和天氣,抬轎的轎伕卻已汗流浹背。
“不對。”冷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向身旁的神刀破浪說:“明天我要找他。”
“找誰?”神刀破浪有點心神不屬。
“剛才那個人。”冷刻說:“我越想越像,我曾經在他躍登城頭時交過鋒,我們高郵八勇士最後才用盾牌夾槍陣把他逼落城壕。只要天色明亮些,我應該可以認出他來,明天我要找他。高郵死傷軍民上萬,運河水為之赤,我柳家子侄死傷過半,此仇不共戴天……咦!什麼人?”
路中間,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影,擋住了去路。
夜色朦朧,接近至三丈內才看清是個女人,長髮披散在胸前,半掩住蒼白嚇人的面孔,長裙達地,鬼氣沖天,手中的長劍映著星光冷芒閃爍。
“泰山王座下勾魂女鬼。”女人陰森森的語音,人耳令人毛髮森立,冷氣起自脊根。
“胡說八道!”冷劍拔劍冷叱:“不要裝神弄鬼,是劫路的?在下高郵……”
“吱利利……”鬼嘯四起,打斷了他的話。
兩側的黑漆漆柏林中,接二連三無聲無息的地飄出六個打扮相同的女鬼。
“你們不該來。”另一名女鬼說。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泰山王殿你們闖進來。”後面堵住退路的女鬼刺耳的語音難聽已極。
“時辰已到!”最先出現的女鬼沉叱,揮劍電射而至。
“錚!”冷劍一劍封出,火星飛濺。
不等他反擊,只感到有脅一麻,另一名女鬼的暗器已無情地從側方貫入他的內腑。
電虹再閃,砍掉了他半顆腦袋。
“啊……”神刀破浪的慘叫聲接著傳出。
“饒命啊……”轎伕的狂叫聲驚心動魄。
七女鬼相互交叉撲擊,再用暗器側擊,動作迅疾無比,出劍有如電耀雷霆!
四高手、六轎伕、三內眷,在七女鬼狂野迅疾的攻擊下,像在虎群中的羔羊。
下面,突然傳來人群的驚叫!
“上面有強盜殺人,強盜!強盜……”
真有不少人,是鬥姆宮返宮的二十餘名道侶。
不久,火把通明,上面裡餘的鬥姆宮一群老道,趕到現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