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對著這一群工匠說道:“諸位工匠對我肅藩的建設做出了重大貢獻,然而你們的生活卻過得很不如意,這個本王也看在心裡。本王今天來這裡是有事情跟你們商量。”
胡老漢一聽這話,立即十分惶恐地說道:“殿下有何事儘管吩咐,商量二字我等實不敢當。”心裡卻盤算著朱說這話到底是福是禍,畢竟這年頭當官的口蜜腹劍的事幹的實在是太多了。
朱道:“本王知道你們之前幹活都是按輪班制或者住坐制,本王今天來是想改變這種勞作方式。”所謂輪班是工匠每一年或五年輪流到官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個月。住坐指的是每月服役十天,若不服役,則必須每月出銀一錢由官府另僱他人。
眾位工匠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最後還是胡老漢鼓起勇氣道:“敢問殿下,殿下想變成那種勞作方式?”
“僱傭。”朱斬釘截鐵地說道:“本王想製作一些水車等灌溉工具,凡是被我僱傭的工匠每月給糧食五斗,絕不拖***的好的還有獎勵,但是偷懶耍滑不好好幹的,本王就把他發配到奴隸營去。”
所謂的奴隸營就是朱帶來的那群犯官家屬和奴隸住的地方。朱不會好心到對他們進行人性化關懷,罪犯如果過得滋潤那乾脆都去犯罪好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勞動力,而罪犯就是最廉價的勞動力。朱每天只給他們維持生命的口糧,還強迫他們去開墾土地,乾重活。如果被髮配到奴隸營,那才真叫是生不如死。
眾位工匠一聽朱這話,全都面面相覷,他們一方面對朱給予的豐厚報酬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又感到這個王爺好大的威嚴,動不動就把人發配到奴隸營中去。但他們還都是希望自己被選上的,畢竟誰也想過好日子,而且朱說了,被髮配到奴隸營的前提是他們偷奸耍滑,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去幹,誰整天想著整這些么蛾子。況且王爺千歲對他們匠戶這麼好,要是還有人偷奸耍滑那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被髮配到奴隸營也不過分。
胡老漢拱手道:“敢問殿下要做什麼樣的水車?是龍骨車還是鏈鬥式水車?要僱傭多少人?”
朱道:“都不是,本王要做的是直徑達六、七丈的大水車,可灌溉近千畝良田。數量嘛,自然是多多益善,就看你手下有多少人了。”
眾工匠聽了都十分驚訝,直徑達六、七丈的水車他們別說見,就是聽都沒聽過,這可能嗎?這個小王爺也太會異想天開了吧。
胡老漢道:“殿下,請恕在下見識短淺,這世上哪有直徑達六、七丈的水車,小的們不會做啊。”
朱微微一笑,和顏悅色地說道:“不必擔心。圖紙和要點我會給你們,你們只要照著上面說的做就行了。”
這下不僅是眾位工匠,就連瞿能這等武夫也納悶了,這長在深宮裡的王爺怎麼還會製造水車了?黛奴對此已經不再驚訝了,她已經見識了朱的奇思妙想,那麼詳細的地圖都能畫出來,做一個水車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胡老漢也就不能再推辭了,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們一定盡力而為。敢問王爺,圖紙在哪裡,可否先讓小的看一眼。”
朱對黛奴道:“去找些紙筆來,本王這就給你們畫出來。”
看來王爺又要讓眾人吃驚了,黛奴心裡美滋滋的,誰不想自己的男人有出息呢?即便對方是王爺,可以衣食無憂,道:“奴這就去。”
朱瞪了她一眼,嚇得黛奴立即改口,道:“是,妾身遵命。”
這一下子,一些不厚道的人已經忍不住想笑了,看了這位王爺也已經初嘗禁果,把這個小丫頭收入帳下了。
黛奴臉蛋一紅,趕緊跑開,眾人知道了她跟朱的關係,自然對她小心侍候,很快就把筆墨紙硯給她送了過來。
朱將紙鋪在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