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更近一步提醒她,“相比收拾她造成的破壞性結果,弄清楚動機更重要。”
丁駿察覺出他話裡有話,更疑惑了,“莫非你調查過她,不然何以一口咬定?你似乎知道什麼而不願說。”
沈年道:“我的確調查過她,她相當謹慎,我幾乎沒有什麼有效的發現,但我依然覺得她非常可疑,她的矛頭指向似乎不是如歡而是你,她之所以嫁禍如歡,一方面是想搞砸你們的專案,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你失去左膀右臂,可謂一箭雙鵰。”
“那你覺得她的身份……商業間諜?”
“我不覺得她是。”
“為什麼?”
“她太急於表現,想在短期內獲得重用,高手不會這麼幹,太容易暴露。”
對他縝密的思維和條理清晰的分析,丁駿認同地嗯了一聲,可當她抬眼看他,想進一步談論這件事,他卻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丁駿恍然,原來聰明的他是在提醒自己當局者迷,而他又不便直說,以免令她尷尬。
那一刻,她由衷地感激他的體諒,為寰宇這件事,她不僅揹負了很大壓力,也對自己的失察導致的嚴重後果深深自責,他的話,讓她有了頭緒。
“以後別什麼都自己扛,壓力太大的時候,找個人分擔,或者,傾訴出來,也好過埋在心裡獨自痛苦。”
沈年不想令丁駿過於煩惱,適時地改變話題。儘管他能感覺到,那個人婚後並沒有好好照顧她,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說話。
“嗯。”丁駿喉頭澀澀的,卻也不想在他面前流露過多情緒。只怕情緒一旦失控,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
她得承認,儘管自幼錦衣玉食,卻從來沒像此刻這樣真切地感受到食物帶給自己的力量,點滴地滲透,化作精神上的慰藉,胃裡舒服了,心也能溫暖起來。
離開的時候,丁駿要打車回家,沈年阻止了,“坐我的小綿羊吧,我送你。”“我家離這裡很遠。”
“那我載著你到醫院,不要坐出租,叫司機來接你。”沈年不放心她一個人坐車,萬一她已經懷孕了,前三個月最危險。
丁駿同意了他的提議,兩人返回之前那家醫院。丁駿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她,沈年跟在她身後不願走。
她回頭看他,他說:“讓我再送送你。”語氣中那麼的捨不得,令她無法不為之動容,微抿著嘴角跟他笑。
“你回去吧,不是已經下班了麼,我的車一會就來。”
“我看著你上車再走。”
和她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願錯過。只因這樣的偶遇,下次又不知是什麼時候,讓他總有一種以後再也不能相見的分離之感。
“嗯……”沈年沉吟著。
“想說什麼?”丁駿見他欲言又止,好奇的問。
“沒什麼。”沈年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然而,丁駿又怎麼會猜不到他心裡所想,只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性質就會變。
她忽然之間也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想知道她驗孕的結果,也許,他也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他死心離去的了結。
丁駿回到家裡,易初陽還沒回來,他晚上經常有應酬,會提前告訴她,因此她也也不追問他行蹤,自己洗了個澡就睡下。
似夢非夢,她一直在想,到底自己期不期待這個尚未成定數的孩子呢?這個想法讓她自責,可又揮之不去。
身上漸漸發冷,頭也越來越痛,她終於昏沉沉地睡著了。
幾天後的下午,丁駿去阮崇灝的公司商議宏業貿易的事,車還在路上,就接到一個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
丁駿結束通話電話,讓司機跳轉車頭,去往城中一家會所。那家會所地點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