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這麼一件事,便把你的精氣神兒全給磨沒了?要我說,你與其這樣渾渾噩噩地回家去,倒不如一鼓作氣,將事情弄個明白——兩天之前給聶姑娘用的那種膏子和內服藥,如今你手頭還有嗎?”
“嗯。”葉連翹就點點頭,“我是習慣多做一些的,想著萬一下回還要用到,便可立即拿出來,都擱在小書房裡呢。”
“如此甚好,這樣吧。”
蘇時煥沉吟片刻,再次將溫潤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這會子可否請葉郎中來城裡一趟?我總算是還曉得些藥理,便同你父女兩個一道將那膏子和內服藥驗看過,然後咱們再商量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只是得委屈你們在城中多留一會兒。”
說著又轉身望向姜掌櫃:“松年堂開了這許多年,此等狀況,從前也並非沒發生過,你也不必太過憂心。該打烊便打烊吧,讓大夥兒趕緊回家歇著,明日一早還要開鋪,既幫不上忙,就別都在這兒耗著了。”
姜掌櫃答應一聲,回身與曹師傅對視,兩人的情緒都還算是穩定,只搖頭苦笑了一下,揮手讓眾人散去。
對於蘇時煥的提議,葉連翹自然也不會有異議,說白了,她才是最迫切想要知道真實情況的那個人,幾乎是立刻便滿口應承,蘇時煥便打發了手腳麻利的小鐵當即去往月霞村,將葉謙請來。
……
身在家中的葉謙,聽說此事之後十分驚訝,半點不含糊地立刻換衣裳出了門,進城來到松年堂時,已臨近酉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藥鋪子裡已點上了燈,四下裡亮堂堂的,大抵是因為這兩日下雨的緣故,室內有些潮,被暖烘烘的燈光一照,藥味便蒸騰上來,緩緩地往各個角落裡浮動。
元冬和平安兩個也留了下來,想著若是蘇時煥問起這兩次與聶家母女見面時的情形,倘或葉連翹有什麼沒記清楚的地方,她們也可幫著補充。這辰光,葉連翹領著她倆呆在小書房中,蘇時煥卻是同餘滿堂兩個坐在大堂裡,見葉謙趕了來,忙就站起身同他見過。
“是葉郎中吧?晚輩仿似還是頭回與您見面。”
他彬彬有禮地含笑道,轉頭往內堂的方向指了指:“葉姑娘嚇壞了。”
葉謙終究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的人。活了將近四十年,行醫的閱歷是擺在那裡的。初初從小鐵嘴裡聽說出了這事兒,他也難免驚訝。但整個人看上去卻仍然十分鎮定,幾乎連臉色也沒變過。
“小女這麼多年一直被他哥哥護著,沒經過什麼事兒,叫四公子您看笑話了。”
他極有分寸地還了蘇時煥一禮,眉頭輕擰:“給那位聶姑娘用的內服藥,是我親手所制的金花丸,外用的膏子。為保周全,小女在製作時。我也始終千叮萬囑,我以為,這件事未必就……”
“您莫要誤會,我同您存的是同樣心思。”
蘇時煥連忙道:“正因為如此。我才琢磨著應當請您來,咱們一塊兒將那兩種物事檢查透徹,也好早日讓葉姑娘和松年堂都去了這嫌疑。”
說著便把葉謙往內堂的方向帶,兩人一道踏入小書房中。
屋子裡,元冬和平安湊在一處喋喋不休地說話,當然,多數都是元冬在嘮叨,所言也不過埋怨那聶家母女“真是個麻煩”云云,平安則坐在一旁靜靜聽。偶爾搭兩句茬。
葉連翹一個人坐在臨窗的桌案旁,腦子裡不像先前那般鬧騰了,人也冷靜了許多。只是仍舊不免覺得煩躁,整張臉皺成一團,驀地聽見腳步聲,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