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
“並不是。”
葉連翹向她搖搖頭:“這兩樣物事,一個外敷,一個內服,都是用來活血通絡,軟化堅硬的疤痕。用過這兩樣之後,咱們才好再使別的東西來祛疤。否則藥無法順利滲透,用了也是白搭。”
她的本意,是打算讓蔣覓雲將這兩樣物事先拿回去。踏踏實實用完了七天,再來說別的,可誰知那程夫人,卻真個心急得可以,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追著她問:“然後呢?然後又如何行止?”
葉連翹無法,只得示意阿杏。將早已備好的另外兩種藥方和膏子取了來。
這兩樣,卻是花了大力氣。
內服的化瘢方。香附、柴胡和穿山甲等藥材攏共**種,需要每劑煎二次,再將二次湯藥混合服用;
那外敷的滅瘢膏則更是麻煩,狼毒、安息香、巴豆和鬼臼等物。足足用了二十六七種,又以豬脂煎成凝固的膏子,每日在傷疤上厚厚地敷一層。
葉連翹將兩種藥同程夫人解釋過,便又依原樣收了起來:“現在用不到這個,暫且還是放在我這裡,免得回頭蔣姑娘用錯了藥。今日回去,便開始服軟皮丸吧,七日之後,我再把這兩樣與你。湯劑的方子你可拿回家自己抓藥煎來喝,那滅瘢膏,卻是得每天來我鋪子上。由我親手替你敷。期間你有任何問題,也可隨時來找我。”
“行了,我都聽懂了,即便她記不住,橫豎還有我呢,自曉得提醒她。”
程夫人忙答應下來。一旁那蔣覓雲,卻是忽地將眼皮子一掀。
“什麼亂七八糟的軟皮丸滅瘢膏。你倒弄了足足四樣與我,便是給句準話吧,幾時我這疤方可有好轉,能恢復成什麼模樣?倘若我用了你的藥,卻是半點效果沒有,又當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平日裡罵人打人習慣了,語氣裡有一抹頤指氣使的味道。
程夫人臉色一變,登時要攔她,葉連翹卻沒惱,沉聲道:“第一,每個人身體狀況不同,用藥的效果,也是因人而異,我與你之前並不相識,對你的情形瞭解得也不多,現下你讓我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實是有些為難我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七天之後,接下來很可能是個漫長的過程,恐怕少不得要勞動你來回奔波,不知你怎麼想,反正我覺得,為了消除疤痕,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頓了頓,又道:“第二,你方才問到,倘若沒效果,又該怎麼辦。我與程夫人交代過,必然是會對你負責到底的,這幾種派不上用場,我自會換別的,你可放心。”
“是,只要來來去去多折騰幾回,藥用了一種接一種,到時候你自可賺下不少藥費診費了。”
蔣覓雲冷笑一聲,別開頭。
“你到底有完沒完?”
程夫人終是坐不住了,把桌子一拍:“瞧過那麼多郎中,你這疤有多難治,還用我告訴你?咱們是來求人的,你這樣陰陽怪氣給誰聽?”
“沒關係。”
葉連翹輕輕衝她搖了搖頭:“我能理解蔣姑娘心裡焦灼又不安,所以她說什麼,我不會放在心上。不過……”
她轉頭望向蔣覓雲:“如今我還沒有正式開始給你醫治,你隨時可以反悔,但只要你用了我的藥,往後我說什麼,你就只有聽的份,除非你用了藥之後很不舒服,否則,你的意見在我這兒起不了半點作用,該怎麼辦,我還是那句話,你自己考慮清楚。”
蔣覓雲沒做聲,垂頭琢磨許久,到底是將那軟皮丸和膏子拿了去,站起身來:“我能走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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