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一本,皇上本有心相互,裴湛藍卻對自己的過失坦承不諱。皇上躊躇半晌,終宣佈念在裴湛藍平日裡教導太子盡職,杖責六十,扣罰一年俸祿,全部用於解決災民食憂。比起裴湛藍所犯之過,這個懲戒可算極輕,皇上對其偏袒之意顯而易見。幾位上書大臣雖有不滿,卻也不敢違逆聖意。
三日後,域西傳來急報,稱有山中土著衝入村莊,搶奪當地居民糧食牲口,捋掠婦女。土著彪悍兇狠,當地官兵抵擋不住,傷亡眾多,特請朝廷出兵相助。
皇上還未及做決定,已有兵部大臣推薦燕銘九前往,皇上自覺對付土著派燕銘九實是大材小用,正要以燕銘九受傷為由斥退,已有數名大臣同聲附和,力薦燕銘九。皇上無奈,只得宣燕銘九進宮,當面徵詢他意見。
燕銘九當即答應,並稱自己傷勢已無礙,十日後便可啟程西赴。
短短半個月內,燕裴二人一個被杖責一個被遠派域西,朝中眾人無不暗暗心驚,對於範鶴年的忌憚又多了幾分。連燕裴二人尚且如此,旁人又有誰敢與之抗衡。更何況離了燕家軍,裴湛藍勢單力薄,一敗塗地似乎只是早晚的事。
範府。
郭赫和一黑衣女子一起走入屋內。“大人,藥已經準備好了。”女子冰冷的聲音與她豔麗的容顏極為不符。
範鶴年點點頭,對郭赫吩咐道:“你親自去;讓她服下,然後按我先前吩咐的做。”郭赫領命而去。
郭赫剛出門,範安飛便走入屋中:“爹,這件事真的不用通知皇后?娣兒的心思,您也知道,我怕她…”
範鶴年冷冷道:“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
範安飛忙垂頭稱是,心中暗自思量著該如何委婉告訴小妹,免得她心中生隙。
………
我昏沉沉地半靠著木樁,這已是我被囚的第20天了。繼那日範芷娣來過後;便再無人前來。我曾試圖想開啟鐵鏈的鎖頭,但藏有細絲的玉簪卻不知遺落在何處,倚天又留給了燕銘九,沒有工具饒是我手藝再高也是一籌莫展。心中的空寂一天強於一天,我只得每日自己跟自己說話;免得憋出個抑鬱症來。
門忽地一響;我感覺有人站在身前;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時;心中不由一緊。
郭赫一臉陰戾;惡狠狠地打量著我。我心中暗憂;他既是範鶴年心腹;此次前來必有所圖;難道…是來取我性命的?
我正胡思亂想;他已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粒藥囊;捏破外衣取出一粒墨黑的丸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硬塞進我嘴裡。
我手腳被縛;根本無法反抗;藥丸順著喉嚨直滑下肚;只覺滿嘴腥苦。郭赫見我嚥了下去;方才鬆開手;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暗室。
我緩緩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降臨;腦中湧現的都是裴湛藍的身影;原來我有這麼多的不捨;這麼多的遺憾;這麼多的眷戀沒來得及告訴他。。。點點淚珠滑落,一股異香飄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湛藍;來世;讓我再做你的妻。
………
黑暗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人在哭泣,很多人走來走去,不停說著什麼,…過了不知多久,四周總算安靜下來,我正想接著再睡,忽覺一隻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臉,細細地,輕柔地,一點點滑過每一寸肌膚,我被擾得實在睡不下去了,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一片熟悉的幔帳,一個魂牽夢縈的身影正坐在床前,我呆了一瞬,不由又閉上了眼睛,用手狠狠掐了大腿一下,復再睜開眼睛,那個身影依然在那裡,初時的難以置信逐漸轉變成驚喜若狂:原來我沒有死,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坐在床前的裴湛藍見我醒來,緊蹙的眉頓時一鬆。我興奮地咧嘴大笑,卻牽動了面上的傷,疼得倒抽一口氣。
裴湛藍神情緊張:“是不是傷口疼?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