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娣玉容慘白,範安飛面如死灰,範龍生早已抖如粟糠,忽地撲到範鶴年身側大叫:“爹,咱們認罪吧,或許還能。。。”
範鶴年厲聲道:“沒用的東西!”只見銀光一閃,他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把短劍,顯是先前藏在袖中。短劍插入範龍生胸中,直沒至柄,範龍生吭都未及吭一聲,直挺挺地撲倒在範鶴年腳下。
眼見範鶴年手刃親子,殿內眾人一時皆傻了眼,連磕頭都忘了。靳廷也不禁臉上變色,所謂虎毒不食子,範鶴年心狠至此,實已非常人所能思及。
範芷娣驚叫一聲,身子向後倒去。範安飛眼中一片血紅,喃喃地喚了一聲:“爹!”範鶴年橫了他一眼:“身為范家人,死也要死得有骨氣。”說罷陰冷的目光看向裴湛藍,道:“你們怎麼做到的?”
裴湛藍淡淡道:“敵有間來窺我,我必先知之,佯為不覺,示以偽情而縱之,則敵人之間,反為我用也。”
範鶴年緩緩點了點頭:“我以為在你們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結果反倒被你們利用了。好,好,好…”他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冷笑著看向燕銘九:“燕將軍,你連自己的小舅子都可以犧牲,如此大義滅親,真是靳國的好將軍啊。只可惜你又得到什麼?空守著一個大將軍的頭銜,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
燕銘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身為朝廷命官,拿著朝廷的俸祿,卻意圖篡權。如此逆賊,人人得而誅之。我身為靳國的子臣,自當為國獻力。來人,把反賊範鶴年等押下去,聽候皇上發落!”
範鶴年仰天大笑:“好一個為國獻力!裴湛藍,燕銘九,想不到老夫精明一世,竟輸在你二人手上。不過…”他的笑容越來越詭異,“別看你們現在裝得瀟灑,老夫倒要看看誰笑到最後。一座小小的隱山能藏得了幾個人?哈哈哈…”
聽到“隱山”二字,裴湛藍一直鎮定自若的眸中瞬時起了波瀾,燕銘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喚過燕珏,吩咐了一句,燕珏領命匆匆而去。
範鶴年眼見二人神情大變,登時狂笑起來,一旁的燕家精兵上前押了他往外走,只聽得他的狂笑聲迴盪在殿內:“情根深種竟成痴,奈何痴處是別離。江山和美人焉可兼得,你們休要妄想了,就讓她為這靳姓江山陪葬吧,哈哈…”
範芷娣已經悠悠醒轉過來,眼見爹和大哥被押了出去,滿面淚痕,猛地伸手拔下頭上金簪,向頸中插去。
“哐當”一聲,她手中金簪被打掉落在地上,裴湛藍站在她身前。範芷娣淚水漣漣地看著他,絕望地哭喊:“為什麼?”
裴湛藍轉了身,毫無情感地道:“你的生死由不得你決定。”
靳廷與賢青王低語了幾句,隨即對裴湛藍道:“動亂既已平息,師傅可以先行一步。”
裴湛藍衝靳廷施了一禮,與蒼嘯天一起匆匆離開了軒昭殿。
燕銘九指揮著燕家軍清理大殿,神情中卻難掩焦慮。靳廷看在眼裡,搖頭輕嘆。
………
我緊摟著金淳的腰,只聽得冷風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樹木不斷倒退。這樣的速度,如沒有意外,很快便可以到達山腳。
可惜老天爺並沒有眷顧,沒多久我們便迎面撞上了一隊正在搜山的禁軍。
金淳手起刀落,鮮血飛濺間兩個士兵已然身首異處。他出手時雪板速度不減,幾個靈巧的拐彎已繞開了攻上來計程車兵,很快便甩脫了他們。
然而李掌櫃滑雪技術卻是一般,我回頭望去,只見他已被一群士兵困住。
我大叫:“停下,李掌櫃沒有跟上來!”雪板速度未減,我拔出腿上飛刀,甩向圍困李掌櫃的禁軍,可惜雪板滑行間飛刀失了準頭,全都落了空。
斜刺裡忽地刺出一支長矛,雪板去勢頓時一滯,金淳與殺出來計程車兵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