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配合,摘下腰間的水袋遞給我。我喝了一口慢慢嚥下,果然覺得噁心的感覺消退了不少。
“走吧。”吳風和兵士持劍監視著燕裴二人,陸君涵挾了我,依然走在最後。
殘月轉身前,瞟過我的眼裡盡是輕蔑與不屑。我憤憤地抹了把頭上冷汗,心說要是受傷中毒的是你,你還沒我能撐呢!
眼前的墓道豁然開闊了不少,但眾人走得皆是小心翼翼,觀四路,聽八方,生怕誤觸了機關。探天龍的威名,即使百年之後仍無人敢小覷。
如此,被陸君涵挾持走在最後身為唯一傳人的我,反倒是最輕鬆的。
沉默地行進了一段,前面的人忽地停住了。我一凜,肯定有狀況。果然,吳風過來稟道:“將軍,前面似乎有機關。”
陸君涵挾著我上前檢視,見到前面的情景,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只見數個比真人略微高大的銅人赫然擋住了去路,每個銅人皆以金屬撥接牽制手足,撥接的另一頭嵌在石壁內,可見操縱銅人的機關設在了牆內。我數了一下,一共十個銅人,呈圈形列立,正中有一個更為高大的銅人。每個銅人手中皆持有兵刃,或刀或劍或錘,在火光的映襯下如天神降世,威風凜然,不怒自威。
裴湛藍、燕銘九和陸君涵皆在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銅人,表情嚴肅。我不禁皺眉,連他三人都如此,這銅人陣怕是不簡單。
“或許是傳說中的十覲陣。”燕銘九忽然開口道。眾人一齊看向他,靜候他進一步的解釋。
“顧元培老將軍的曾祖父在與異族的征戰中見過此陣,當時即將其視為奇陣之首。據說有十型逾百種變化,守陣人所用的兵器各有不同,長短配合,不給敵手留一絲罅隙。陣法一旦施展,可謂侵如火、穩如山、詭如陰、動如霆。據說此陣乃圓陣之鼻祖,現今所有圓形的列陣便是從此演變而來。。”
“既有如此威力,為何從未見燕將軍用過此陣?”殘月突然冷冷地問。
“此陣不得以推廣,其最大的難度在於需要十個心思完全合一的人。”燕銘九並未看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銅人上,“因該陣變化繁複,每一種變化都會根據敵人的攻勢定奪,且不設中樞指揮。要做到收放如一人般,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的。當年顧老將軍的曾祖父看到的陣法,亦是改良過的,威力已大減。不過。。。”他看著銅人沉思著沒有說話。眾人登時恍然大悟,人做不到,但由機關統一控制的銅人卻可以做到。
洞中一片沉默,“圓陣的鼻祖”該如何破?無人敢妄言。
“那個。。。”眾人齊齊回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我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壁頂:“可不可以從那兒過去?”
眾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殘月隨即冷嗤了一聲,扭了頭神情頗為不屑。
我趕緊解釋:“可以用索箭把繩子射到那邊的壁頂,沿繩子從銅人陣上方攀過去。。。”
這次連吳風都扭過頭去不再理我,裴湛藍、燕銘九和陸君涵卻不約而同地露了善意的笑。燕銘九溫和地看著我耐心解釋道:“玉兒你看,銅人陣和壁頂距離並不寬,且銅人手臂有撥接,活動自如,若是向上舉起兵刃,剛好封了與壁頂的空隙。你的想法,恐怕你師祖早已預料在內,已有防範。”
我不大好意思地低下頭,暗自嘀咕:這不就是一個沒武功的人能想到的權宜之法麼?
“既然我們當中唯有燕將軍知道此陣,那便請燕將軍先行探陣吧。”陸君涵的聲音響起。
我的心猛地一揪,皺緊眉擔憂地看向燕銘九,只盼著他不要去。但我心裡明白,此陣如此兇險,陸君涵是萬不會讓他的人先去涉險的。
“兵器呢?總不能空手探陣吧?”看著燕銘九空空的雙手;我驀地想起;揪住陸君涵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