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術。”紅石松口氣,道:“外邊兵兇戰危,小姐萬不可涉險。”思小姐捂住耳朵,道:“煩死啦,翻來覆去就這兩句,秦伯也整天把人關在院子裡。”
前方屋門無風自動,徐徐開啟,蒼老聲音排闥而出:“小姐嫌老奴煩您呢!”思小姐臉色一緊,嗓音變得甜美:“哪能呢,秦伯!從來都是您說我煩。”快步走向屋子,不忘回眸一眼,警告紅石別亂說話。
紅石也跟進去,屋中擺設簡單,兩張榻靠牆擺放,地上置著幾個蒲團,皓首白鬚的老者趺坐其上,眼簾倏忽睜開,目光冷電也似,令人凜然。思小姐乖巧坐到榻上,道:“秦伯,您老也該走動一下,活絡筋脈。”
那老者冷著臉:“老奴靜坐慣了,未覺不適。”思小姐扮個鬼臉,熟知他脾性,當下不再言語,也學樣靜坐,只是眼神靈動,院中一片葉子凋落,也能惹她分神。紅石施了一禮,坐到老者對面。他雖為一城之主,又承大公爵位,對這自稱“老奴”的秦伯,都不敢有半分疏忽。
“外頭情況不太妙吧!”老者問道。“很不妙,”紅石一皺眉,當著部屬苦撐硬挨的心思,消融無蹤,疲憊異常地道,“今日折了三十騎羽威,軍心更受打擊。”因把今日之事詳細說了。
老者眼神如電,嘿聲笑道:“有些意思。這小子竟能捨你而射飛鷹,頗堪玩味。清蒙果然英傑輩出,死囚營中也有此等人才。”紅石嘆道:“上次家兄也是為他狙殺。”思小姐截問道:“那小子只有十幾歲?”紅石頷首:“看身形不會超過十六,手段卻狠辣無比。”思小姐歪頭一笑,眼中閃過異彩:“倒要看看他的射術高,還是我的身法快。”
老者毫不留情,瞪她一眼:“還請小姐老實呆在院中。”思小姐撒嬌道:“人家隨口一說,秦伯就會管人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瞟,媚態宛然,看得紅石一怔。這思小姐果然是那處的傳人,小小年紀,就天然嬌媚,再長大幾歲,只怕要禍水傾國。
老者不為所動,對紅石道:“若沒其他事,你可以退下了。”紅石卻沒起身,自顧道:“後天就是月圓之夜,太陰之力最盛,蓬萊仙宗無暇顧及他處。”與星宿海相似,中原各國奉為宗主的蓬萊仙宗修煉日昴之力,月圓之夜陰氣最盛,門人都要守神抱虛,無暇他及。
仙宗向以方仙正統自居,在蓬萊山陽設定觀仙台,以太陽之力運轉,掃描六合之廣,可監視天下方仙者異動,一如上古傳說中的千里眼,且如蜃景演化般,可以記錄影像。如此按圖索驥,只要方仙者在中原過分干擾塵俗,仙宗即可臨機處置。而每逢月中,陰氣最盛,太陽之力微弱,觀仙台也要暫停,無法監視天下。紅石意即指此,此戰雖限於飛鷹一城,但只要清蒙帝國找不到證據,也只能接受敗局。
老者嘴角微動:“要我在月圓之夜去迂難營走一遭麼?”仙宗既無法監視,又在塞外草海,這一場賭局雖嚴禁方仙者出手,否則以戰敗論處,但只要不被抓住把柄,來個死無對證,對頭也無法可施。
紅石因正視老者,任對方目光如電,也不顧忌:“是!”
“倒是個法子,”老者嘿然一笑,“你想得簡單了!萬一被發現,你明白後果麼?”紅石冷笑:“無非飛鷹城被碾為焦土,從此除名草原。若然死守,也是一般。”
老者搖頭:“飛鷹城彈丸之地,不足一論。此次賭鬥牽涉天下,若是仙宗一怒,又佔著理直,薩滿團也無法護你。你要記住,這次戰局禁制森嚴,誰也不能稍違,否則突古一族都要從草原除名。”沉下臉色,厲聲道,“不要心存僥倖,你們飛鷹即便遭屠城,我也不會出手。”
紅石霍然站起,臉色森冷,老者無動於衷,閉目暝心而坐,再不言語。紅石驀地一笑,道:“我就是跟前輩您商量一下,若不同意,也就罷了。本人職責所在,定會拼死堅守。”他目光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