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木屋。當危急之時,一道白影衝出屋門,卻是雪姨,她形如鬼魅,手中星光連閃,在眾騎間挪躍,兵士一一落馬,數息之間,全部喪生。飛鷹人吶喊至半,生生憋回肚中,目瞪口呆。卻輪到迂難營大聲喝彩,士氣為之一振,竟將敵騎驅退幾步。
遙遠傳來鳴金聲,卻是紅石下令撤軍。飛鷹人令行禁止,潮水般退卻。老黃拄刀喘息,卻已無力追擊。一輪下來清點傷亡,方才交戰不過半個時辰,己方死傷五六百人,是敵軍四倍還多。
堅守五日,實在難以完成呀!老黃低低嘆息。
一日之內,迂難營遭受五輪攻擊,死傷近千人,可戰者只有千五之數。暮靄四起之時,飛鷹人終於退兵,噩夢般的一天終於結束,疲憊的兵士滿臉麻木,癱坐在草地上,也不顧滿地殘屍斷骸。
眾頭領聚在轅門口,怔然望著敵騎退卻,絲毫沒有幸存的喜悅。袁遠嘆道:“若明日還是這般,我軍抵不住幾輪。”
眾人默然不語,去了器械,迂難營難敵草原人驍勇。鄭青滿臉懷戀:“老葉在該多好,以他那雙巧手,再簡陋的材質,也能做成威力巨大的武器。”袁遠擺手道:“說這些有何用!我軍難道真要死守,坐等飛鷹人殺個乾淨?”老黃掃他一眼:“退回去也是死路!要逃亡的話,除非深入不毛,中原決沒有安身之地。”鄧麻子慨然道:“大丈夫豈能久蒙死囚之名,逃亡更要遺禍宗族父母!”為防死囚逃亡,五軍都督府曾下嚴令,家人宗族連坐於此。是故,迂難營建立以來,兵士逃亡殊少發生。
袁遠大為窘迫:“我可沒說逃!只是大家想個對策,總不成坐以待斃。”眾人目光匯聚,一起注視老黃,要他拿定主意。
老黃踱了幾步,慢吞吞道:“明日若沒援軍到來,我們再後撤五十里!”這是折中之法,眼前無計可施,也只能如此。鄭青苦笑道:“我去看看那小子醒轉沒有。孃的,咱們撞邪了,禍事接二連三。”
“還沒醒來,”雪姨從斜坡上下來,憂色忡忡,“一直昏迷著,不能觸動分毫,否則立有性命之憂。”
眾人不好搭腔,老黃沉默片刻,毅然道:“不能耽誤弟兄們!明日若真要退,我單獨留下護他。”鄭青冷笑道:“你一人能抵甚事!”
老黃仰天嘆息:“我和小浩一起走,下面見到老葉,也算是個交代!”
次日的進攻更為瘋狂。一輪衝擊之下,柵欄基本摧毀,飛鷹鐵騎前方,將是一馬平川。紅石眯起眼,道:“是時候了,夜鷹,你率一隊人馬迂迴過去,直接搗毀坡頂木屋。破其一點,全盤皆潰。”夜鷹頷首:“若是末將早就迂迴攻擊了。城主隱忍不發,原是要畢其功於一役。”
石彈瘋狂傾瀉,壓得迂難營眾無法抬頭。缺了木牆,血肉之軀直面鐵蹄馬刀,無所憑恃。所幸將士一心,並未一衝而潰。隨著地勢上升,敵騎速度見緩,迂難營依此節節抵抗。
老黃揮舞巨劍,暗自叫苦:“今日是無法守住了。”猶豫著下令撤退,陡見星光璀璨,一道白影掠來,長袖揮舞間,當面十數騎隕地。赫然正是雪姨。老黃一驚道:“你怎麼不守在山頂?”雪姨卻不答話,運足十成真融,幾枚掌心雷擲出,炸在敵騎密集處,立時血肉橫飛,哀號四起。
敵陣為之一亂,迂難營奮勇向前,一時扳回劣勢。老黃大喜:“再給他幾下,阿雪!”環顧卻見雪姨面色蒼白,嗔道:“你當不值錢的?我耗真融過巨,要調息片刻。”她限於血胤,未臻周天境界,終難比擬力敵千軍的方仙者。
飛鷹人久戰無功,士氣稍怠,驀地一支騎隊馳援,為首者面容峻刻,氣勢非凡,一襲大紅戰袍當風獵獵,策馬所過處,飛鷹戰士歡呼如雷。
老黃一震:“是城主紅石和他的親衛隊羽威!”雪姨驚道:“他竟親冒矢石,定是抱了必勝決心。老黃,這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