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鳥,而且也滅絕過低階的人類種族。塔斯瑪尼亞人儘管具有人類的一切特徵,還是在歐洲移民發動的歷時五十年的種族滅絕戰爭中被屠殺得一個不剩。我們自己殘酷無情,又怎麼能責怪火星人爭雄鬥勇呢?”
有人稱威爾斯是達爾文和柏拉圖的結合體,柏拉圖的理想國思想形成其科幻作品的社會倫理意義,而達爾文的進化觀點則是其科學現的出發點,這不無道理。不過在威爾斯的科幻作品中,對人類未來和科學未來的關注是交織在一起的。在《星際戰爭》一書中,作者也表明了這樣一種擔心:認為人類也有可能進化成火星人的形象,因為人類使用大腦和手的機會最多,腦袋會發達膨脹,每個手指也會長長,形似章魚。而由於機器人的廣泛運用,交通工具的發達,人類的腿腳也有完全退化的危險。這種前景不兔觸目驚心,然而在這種景象的描畫裡卻蘊含著一種象徵性的警示:科學發展有其副作用,人類的特徵可能遭到扭曲。
威爾斯以他豐富的想像向讀者展現出科學技術發展的遠景。科學技術如能掌握在社會手裡為大眾謀福利,它的前景當然是可喜的。但是,威爾斯清楚地意識到,科學技術一旦落到謀取權力私利、毫無道德顧忌的人手裡,就會產生災難性的後果。《莫羅博士島》反映了作者的這種·比慮。莫羅博士製造出一批批的獸人,又制定了嚴厲的法律強迫他們服從。但是他還是以悲慘的失敗而告終,自己也死於怪獸的利爪之下,他製作的獸人也都回歸到獸性狀態中去了。作者透過小說人物之口說,這座孤島上野蠻慘殺的景象“正是一幅人生的縮影”,表明了作者對資本主義生活現實的看法。小說也表明,在一個失去人性和理性的世界裡,科學的成果非但不能造福人類,反而可能危害社會。這一點也反映在威爾斯另一本廣泛流傳的幻想作品《隱身人》(TheInvisibleMan,1897)中。在這本小說中,一個窮困的教師懷著巨大的狂熱進行試驗,發明了一種隱身術,使自己鹹為凌駕於社會之上的“超人”,對他人實行恐怖統治。最後,他在眾人和社會的反對和追逐中喪生。小說既說明了充滿敵視的社會環境和自私自利的動機可以使一個有才華的科學家走上墮落和毀滅的道路,也反映了在資本主義制度下某些科學發明可能被用於自私和罪惡的目的。
世界已經進入資訊時代,電腦及網際網路等技術的開發運用拓寬了人們獲取科學技術知識的渠道,某些高技術產品及其應用工藝不再神秘莫測,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但是我們也不能忘記威爾斯的“警告”,也要看到科學技術具有負面作用。核武器、生化武器給人類的生存帶來巨大威脅。在新聞媒體上看到恐怖活動的報道,人們不免要設想,假如某個個人或團體掌握了某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或者有關製造技術,並將其用於自私和罪惡的目的,那末,出現威爾斯墓誌銘所說的情景似乎不是不可能的。可見在發展科學技術的同時,需要把人文科學的發展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因此,《威爾斯科幻小說全集》中譯本得以在20世紀末問世確是件意義深遠的事情。
1998年11月於上海外國語大學
第一章約瑟夫·戴維斯先生的頭腦困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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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關於一個想法以及這個想法如何在一群聰明人的大腦中折騰的故事。
至於這個想法的背後是否有真實性,則與講故事人無關。讀者必須自己去做出判斷。有一人對此沒有絲毫懷疑,他將是這個故事裡的主人公。
也許我們對這個想法還一無所知。它起先在少數人的口中流傳,然後出現在雜誌和暢銷出版物中。一時間成為時髦的話題。當時你一定聽說過,儘管你也許已經忘了。公眾的注意力總是如星轉鬥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