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善心人士,欲娶楊希安者,不僅是積陰德,更是勇於犧牲。為了酬謝他,願以一分公司做為精神補償。”老奶奶一臉狡黠。
卻見楊希安揮揮手道:“少來了,奶奶。這種丟臉事一傳開,我是無所謂,受不了的恐怕是你;將來參加宴會可能要考慮掛一副面具遮羞。而這個笑話會在社交圈流傳久遠,歷久彌新。”
現在的小孩不好騙了!唉!
“你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奶奶,想開一點,我才二十五歲。何況希平也快給您抱孫子了,對我那麼著急做什麼?會夭壽的!”
老奶奶不甘願道:“算命的說你今年紅鸞星動,現在秋天都過一半了,動個鬼!你這副德行,會紅鸞星動就奇怪了。現在我也只是念念;但,到了二十七歲,你要是還沒有辦法交一個男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的話,別懷疑,就算會給外人笑話,我還是會那麼做。”
念人是一項藝術:念太久,會招致反彈與轉身而去的下場;適度的感嘆,顯示出老態龍鍾的悲哀,則會使被唸的人於心不忍,進而心懷愧疚。於是老奶奶說了最後一句:“你好好想一想。”說完便轉身走出去。
看著老奶奶的背影,楊希安心中不期然地浮上週約瑟的影子、他那張玩世不恭的面孔、喜愛身處脂粉陣中的風流。起先與她水火不容,可是後來他變得好奇怪,一直惹她開口,即使是問一些白痴也不屑一問的問題——話說回來,好脾氣是他唯一的優點。這次可以休假還真是拜他所賜。等地休完一星期回去,他大概也出院了吧!她會記得他的。活了二十五年,還沒有一個異性面孔可以清晰浮現腦海中,他是第一個。這得從住院這兩星期來他所闖的豐功偉業來細數。他百分之百不是一個好病人;一旦能下床行走,立刻成天跑兒童復健室,教小孩打橋牌,教小孩對每一個經過的女護士吹著色狼式的囗哨,弄得她們芳心大亂。其中,最嚴重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率眾茌醫院好不容易種植成功的韓國草皮上烤肉,險些釀成火災。這麼一個危險人物,醫院再也管不著他是不是名人,逐客令照樣下來。想不到那男人臉皮厚得很,死賴著不走,甚至還說要住到明年秋天。還是院長說好說歹,費盡唇舌跟他討價還價之下,周約瑟才終於決定三天後走人。院長感激涕零下,奉還一半費用不過燒掉的那片草皮使周約瑟破費更多。
周約瑟實在是有領導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十來個小孩收得服服貼貼的。在他數件豐功偉業中,她楊希安赫然是名列前茅的幫兇,被護士長念得耳朵都快長瘡,後來被強制休假,與周約瑟隔離開來,以防再有事故發生。如果她不在,危險性可減去一半,醫院數百年不用的滅火器,依然可以百年不用。
與他一同陪孩子玩的時候,她真正感覺到愉快。這種感覺從未發生在任何一個曾經追求過她的男士中。他們也都使出渾身解數吸引她注意,卻都沒成功。也許他天生命該是萬人迷,與眾不同。難怪會迷煞那些小護士與名流千金。
他實在是個好笑的傢伙,起先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大草包。想著想著,唇邊不覺漾出笑意,正想得有些失神,床邊電話乍然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有誰知道她回家了?這只是她房間的專屬電話。
她接起話筒。
“喂!我是楊希安,找那位?”
“找你!”電話那頭傳來周約瑟帶笑的聲音。
奇怪了,這人怎麼會打來?
“你怎麼知道我這兒的電話?你現在人在哪?”
“我向你同事問來的。我出院了,人在公寓中。”
怎麼那麼快出院?他不是死賴著?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好事,給人轟了出來。”
“現在有空嗎?”周約瑟拒絕回答這個不禮貌的問題。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