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那般抱著蘇流瑾痛哭著,估計這會兒該傳得沸沸揚揚,滿城都是風雨了吧。
想著如此,沈立冬覺得她的行為舉止又牽累到一家人了,忙含含糊糊地對沈文軒說著。「大哥,今天,今天的事,是冬兒魯莽了,冬兒對不起爹孃的教誨,也對不起大哥的教導,冬兒今天給你們丟臉了,對不起,大哥。」
沈文軒見沈立冬眉眼之間自責甚深,不由輕嘆一聲,抬手點了沈立冬的額頭。「言老先生說你憂慮過甚這才爆發了這次的高燒,你告訴大哥,你整天在想些什麼呢,小小年紀,怎會有那麼多的事情好思慮?」
沈立冬自然也知曉言老的本事,那言老先生的醫術就連太醫院的太醫說不得都比不過的,他自己已經看出了她的病症原因,這會兒她就算想要遮掩,隨便找個藉口搪塞沈文軒都不行。看來,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告訴沈文軒才好。
「大哥,其實冬兒也沒有想很多,就是姐姐姐夫日子過得好不好了?姐姐肚子裡頭的寶寶好不好了?姐夫有沒有給姐姐氣受了,有沒有在外頭不老實了?還有,爹種出來的蔬菜瓜果賣得如何了?娘那邊的生意開張了沒有,我的香露絹花賣得可火熱?自然,還有大哥,三哥還有四哥的婚事,想著絕對要找好嫂子進門,絕對不容許那些歪的邪的壞女人見我們沈家的門,破壞我們一家人的深厚情分。」
沈文軒看著沈立冬板著手指頭數著各種擔心的事情,聽得莫名地發笑出聲。「我說冬兒,這些事情順其自然便好,你為何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呢?大哥都想不出來,你竟然有這麼多的事情在擔心著,你啊,都比娘還操心了。」沈文軒溫和地笑著,寵溺地捏了沈立冬的小鼻子一下。「記得,以後這些事情統統都不需要冬兒擔心,冬兒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是就算是冬兒自己的事情,冬兒需要擔心的也很多。冬兒的琴棋書畫不行,學堂裡的先生雖然誇讚冬兒畫畫不錯,可是冬兒其他三樣就連勉強合格都達不到。這個冬兒不需要擔心嗎?」沈立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著,慧黠的目光忽閃忽閃著。
「還有,冬兒的女紅不行,繡的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繡個鴛鴦連個水鴨子都不如,娘說冬兒這等女紅手藝,肯定是不行的,得加強鍛鍊來著,大哥,你說冬兒不需要擔心嗎?再說,冬兒的廚藝也不行,做得菜容易幹了,做得肉容易焦了,鹹淡什麼的都調得不準,很難入口,這也是娘說的,就這樣的手藝,估計也是拿不出去的,肯定要丟臉的,所以冬兒能不擔心嗎?再有再說,說到禮儀規矩,冬兒記著的時候還表現得不錯,但是一旦高興了或者憤怒了,冬兒就記不住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很容易犯錯,也很容易給爹孃丟臉,我這都快擔心死了,也不知道以後是不是就嫁不出去了,從此老死在家中了,如此,大哥,你說冬兒自己的事情擔心得可更多呢?」沈立冬很是為難,不知道該繼續擔心下去呢,還是聽沈文軒的,以後不要擔心這些呢?
沈文軒聽著沈立冬細數著這些缺點,看著這個丫頭明明一點也不會為這些的不精通而感到羞愧半分的,可是看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蛋,不知道為何,他竟然不忍心苛責她了。也許,他這一次真的做錯了吧。
冬兒原本就已經夠好了,她的厲害之處已經超過了很多人了,而他這個做大哥的,似一直以來對她太嚴格了。
其實,冬兒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是他太過苛刻了,總想著冬兒更完美,更完美一些,殊不知,冬兒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太過追求完美的話,她就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神仙了。
也許,更多的是冬兒小時候表現出來的才能太過突出了吧,因而他就想著其他方面,冬兒自然也是厲害,自然也可以很出色的,卻從來想過,一個人怎麼可能事事都出色呢?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是人本就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