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擺著頭說。“我只有告訴她們,我不喜歡光滑的東西。但後來她們漸漸發現這不是個人喜好的問題,而是近乎偏執的病態。我猜她們一定認為我有某種心理問題。我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違心的安慰他:“費總,也許她們並不是這樣想的,您多慮了吧?”
“不,你不知道,近期發生的一件事……非常糟糕。我猜我女兒大概都認為我有神經病了。”他痛心疾首地說,“我女兒從發過旅遊回來,給我帶了一件精美的禮物——一個Givenchy的全金屬打火機。我非常高興,可惜在拆開包裝盒,去除打火機的時候……”
“您又看到那張臉了。”我猜到了,他說“全金屬”三個字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是的……當時我全無戒備,講這精緻的小禮物捧在守信仔細端詳。突然,我在打火機的金屬表面上看到了那張可怕的面孔。我一時時空,怪叫了一聲,然後將打火機丟出去老遠。當時我妻子和女兒都在場,她們驚呆了。隨後,我看到女兒眼眶裡噙滿了淚水,委屈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想,我傷了她的心,但我卻沒法向她解釋……真是,糟透了。”他不斷地嘆氣、搖頭,眉毛擰成一個結。
我同情地望著費雲涵。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個金融界大亨,而是一個傷心的慈父。
為了讓費雲涵從悲哀的情緒中走出來,我試著引開話題:“費總,這麼多年了,您自己有沒有想過,您身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
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重點。費雲涵一下把頭抬起來。“千秋作家,這正是我想和你探討的!”
他的態度使我明顯感覺到,他對這個問題並不是一無所知。這使我十分感興趣,身子不由自主前傾一些。“您好像已經發現了些什麼,對嘛?”
“不能說時有所發現,只能說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他歪著頭,若有所思,好像在尋找那種感覺。“說出來有些荒唐……”
我鼓勵他:“沒關係,您說吧。”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我在心裡想。
好幾秒後,他盯著我的眼睛說:“我每次看到那個女人的臉,都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曾經認識她,或者在哪裡見過她似的。但又死活都想不起來……”
“您本來就見過她許多次。”我提醒道。
“不,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我知道,我在各種反光物種看到過她無數次了。但我不是因此而熟悉她的,而是……從以開始就很熟悉。這總感覺十分微妙。這麼說吧………有時候,我會有種強烈的感覺………那個吊死鬼女人好像就是我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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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明白。”他沮喪地說,“我剛才就說了,這只是一種微妙的、難以解釋的感覺。要是我能清楚地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就不會如此煩惱、困惑了。”
辦公室裡沉寂下來。窗外的太難色已經陰暗得如同夜晚了,雨點的聲音忽大忽小,還不是夾雜著一兩聲悶雷。還好我在費雲涵進來之前將等開啟了,否則我懷疑自己能不能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承受這個可怕的故事。
良久之後,我問道:“費總,我能知道您告訴我這件事,或者是提供這個素材給我,是什麼目的嗎?”
費雲涵神色委頓地望著我。“千秋作家,不瞞您說,從出現這種奇異的現象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被迫適應了這種怪病。但最近我發現自己承受不了了,我快要被逼瘋了。”
“最近?為什麼?”
他的眼睛裡流露出飽受痛苦折磨的那種無盡的悲哀。“以前,我只是偶爾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在反光物中看到那張臉。所以我只需要在夜晚的時候特別注意別靠近反光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