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昨晚那樣……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回答,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委屈。TMD我怎麼知道要不要緊,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也不相信我這個任性的沒營養身體還能懷孕。
我們一起吃了早飯,誰也沒說話。7點鐘的時候,電話響了。他到另一間房間去接,虛掩上了門,隱約可以聽見他唔唔啊啊的敷衍的聲音。我顫抖著把自己的東西收進揹包,沒有告別,走出去,轉身,輕輕的把門合上。
23)
又一個清晨,我回到波士頓,試圖把過去三天裡發生的事情統統留在身後,卻不知道一切還遠未結束。
開啟手機就聽到Mason的留言,說她人在紐約,形勢一片大好,會走路且穿的下0號衣服的都能找到工作,叫我快去。在一種奇怪的自毀念頭的驅使下,我覺得這個時候跟Mason鬼混會比回去上課好受。我回宿舍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給她打去電話,說我隨後就到。她在電話那頭瘋笑,說昨晚剛好有人崴到腳,我去一定可以頂那人的缺。於是我立馬開車過去,中午之前到紐約,當天下午就開始在一個有些名氣的設計師那裡做fitting model試衣麻豆。這可以說是我第一次在真正的High fashion圈子裡混,但結果,用Mason的話來說就是,our first exposure in high fashion circle turned out to be a total disaster; 然後是吼吼吼一通狂笑。
“災難”發生在我到紐約的第三天,那個服裝系列的打版工作基本完成,工作室的負責人讓我們留下聯絡方式,說會考慮留用幾個人。Mason很興奮,我說我就算了,明天還是回去上課吧,缺勤太多會不及格。Mason做依依不捨狀,然後對我說,那今晚帶你去玩吧,I can get an extra access for you。 她說的是一個當天晚上的一個派對,很多時尚圈的人和名流都會參加,也就是說那樣的場面,像她這樣的末流模特是不會被邀請的,那麼所謂extra access又從何而來呢?後來知道只不過是她勾搭了一個保安大哥。
我說我除了Tee和牛仔褲什麼都沒帶。
她眨眨眼睛,說,這裡這麼多衣服,借一晚上沒人會管噠。
於是那天我們離開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在工廠間旁邊的小房間裡,一人拿了一套小禮服。我後來才意識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做了回小偷。
晚上九點多我們兩個被Mason的保安大哥從酒店後面的小門放進去,從黑乎乎潮嗒嗒的小巷開始,經過簡陋的員工通道,休息室,洗衣房,最後他推開一扇兩面開的沉重的胡桃木大門,對我們說,就是這兒了。Mason咯咯笑著給他一個吻,拉著我的手走進去。
燈光微暗,空氣裡飄散著香水和酒精的味道,隱約可以聽到低音吉他性感的節奏聲,有人在演唱:
I have a feeling; it's a feeling;
I'm concealing; I don't know why
It's just a mental; sentimental alibi
But I adore you
so strong for you
Why go on stalling
I am falling
Our love is calling
Why be shy?
Let's fall in love
why shouldn't 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