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停了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罐子姜做的鹹菜,放在桌子上。
配上大魚大肉,這也是一桌很豐盛的菜餚了。
“基地新研製的葡萄酒,嘗一嘗。”胡雋將酒倒在兩個杯子裡,二人幹了一杯,就喝下肚。
胡雋不是個愛說話的人,紀錦將亦然。
要是別人喝著酒,那勢必要大聊特聊一番,而二人就這樣安靜的對坐,吃菜喝酒,不時碰個杯。
氣氛壓抑,胡雋知道這樣不對,可也想不到什麼好的開場白。
總不能說,“你有心事。”
她自問,不一定能幫他解決心事,更不認為紀錦將會說出自己的心事。
酒過三巡,哪怕是夏天,飯菜也已經微涼。
紀錦將低著頭,有些長的劉海擋住了他好看的眉眼,長長的手指握著玻璃杯,側臉的線條很硬朗。
胡雋心知這樣不對,便很慫的,以工作開了頭。
內容圍繞最近的離開的異能者,展開了話題。紀錦將聽胡雋說,不時說上一兩句,卻有些沒興致的樣子。
正當胡雋說到某個基地在新希望基地騙吃騙喝的時候,紀錦將突然插了一句,“難道,我們除了工作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
這讓胡雋愣了,是真真切切的愣了,她以為兩個人不就是隻有工作可聊嗎?
哦,對了,有時候還聊一聊吃什麼。
雖然那樣相處氛圍細想下是十分詭異,可放在滿腦子都是父母和基地建設的胡雋身上,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看著胡雋一臉,難道不是這樣的表情,紀錦將心有鬱結,他壓抑著怒火,便說,“吃吧。”他低著頭,不想再多說什麼,因為不想吵架。
往常的胡雋明明都很聰明的,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腦子成了漿糊,竟然傻乎乎的追問,“你到底怎麼了?”
這不追問還好,一追問,紀錦將猛地抬起頭,看著胡雋,胡雋因為喝了酒,臉有些微微發紅,讓原本清冷的氣質,變得溫和些,也人性了些。
“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紀錦將的聲音擲地有聲,彷彿是發自內心的質問,他眼睛緊緊盯著胡雋的眼睛,想得到最真實的回答。
聽了這個問題,胡雋整個人都定住了一般,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掩飾般的夾了菜,放在嘴裡,“快吃飯吧。”她選擇這樣,很沒出息的逃避問題。
“我在新希望基地不求功勞的出謀劃策,穩固科研樓內部,平衡基地局勢,教胡冬知識,背地裡更是解決一些異動分子。我是心甘情願,可你應該明白,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紀錦將一開口,就把胡雋嚇到了,這是她最逃避的東西,卻被他擺在桌面上。
紀錦將對她的好,已經超越了很多,不說其他,哪怕是科研樓一項,也是極其困難的。
科研樓對基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雖說糧食重要,可科研樓就是在研發糧食,還知道如何配置藥劑,掌握基地所有內部通道密道。如果想獲得新希望基地,只要掌握科研樓,那餘下的部分,其實並不難。
雖然看起來科研樓內部風平浪靜,一切盡在胡雋掌握,實則不然。
搞研究的學者,也不是那麼純潔無暇,總想獲得更多,而讓他們一門心思搞研究,便是紀錦將的努力,威逼利誘,雙管齊下,才有了今天的安寧。
這一點一滴都彙集在自己心裡,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不是因為這些愛是負擔,而是愧疚於自己難以回報。
無論是對敵,對內,對外,對自己,甚至是對自己的家人,他比任何人做的都好,甚至比一個合格的老公做的更好。
“我……”她張張嘴,想解釋什麼,可又能解釋什麼呢?
紀錦將看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