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強忍著眼皮的不適，不敢招惹面前的化妝師。
她之前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人推小助手的那一下，出手可重了，要是她說出來讓對方不高興了，會不會戳瞎自己的眼睛？
懷著這樣的擔心，女學生只好在心裡給自己催眠。
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
張洋，也就是化妝師，絲毫沒有察覺到女學生的情緒，聽著休息室裡或驚歎或讚揚的聲音，心裡越發不高興了。
哼，果然是個譁眾取寵的，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的。
周圍那群學生也是眼瞎，根本不懂什麼是好看的妝容，只喜歡一些表面浮華內裡膚淺的東西，不就是個男扮女裝，有什麼新奇的？
還有那幾個化妝師，腦子被驢踢了吧，還想著挖人，也不怕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偏偏小助手也在那裡嘀嘀咕咕：“哎，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樣的技術，好羨慕啊，也不奢望有100分的水準，能有80分就知足了。”
張洋積攢了一晚上的不滿達到了巔峰。
什麼叫那樣的技術？
難道她的技術不足夠讓她羨慕嗎？
明明她才是老闆，明明她的工作室實力很強，小助手卻羨慕其他化妝師的技術，這不是擺明了說她技不如人嗎？
簡直欺人太甚！
她“啪”地一下把手裡的刷子摔倒地上，指著小助手的鼻子道：“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比不過別人？”
女學生和小助手都懵了。
她在說啥？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洋噼裡啪啦持續輸出：“真羨慕就跳槽去她的工作室啊，我看人家要不要你這種笨手笨腳的人……”
小助手短暫出走的腦子終於回來了，這才想起剛剛自己說了啥。
眉毛糾結到一起，實在不知道又觸到了老闆的哪根神經。
難道羨慕別人的技術也不行？
小助手覺得自己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且她羨慕的人可多了，只要是個厲害的人她都羨慕，這裡面也包括老闆，只不過經過這次外勤後，她的羨慕要大打折扣了。
如果以前的羨慕是因為名氣光環，那麼現在這層濾鏡去掉後再看，也不過是比較優秀的化妝師而已。
化妝水平確實還不錯，但人品也是真的差。
哎……
小助手現在就是一萬個後悔，早知道就不跟著出外勤了。
哦不，她就不應該去這家工作室學化妝。
沒有接觸，就不會濾鏡碎一地。
徹底無視掉網上的包裝後，小助手現在已經想明白了。
這家店根本就是以招學徒的名義招打雜工，老闆根本沒想著要真的把人教會，至於出師後轉成正式化妝師更是空頭支票了。
好在現在也不晚，南珠市那麼多家化妝工作室，去哪家都比繼續待在這裡強。
“要不要去問問那個美女她招不招學徒？”
小助手心裡暗暗想著，張洋的話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既然要學化妝，那當然是跟著一個厲害的人能學到最多，那個美女的水平明顯是這間休息室裡的幾個化妝師中最好的，她直接找上門去問一點毛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