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介之所處的健身房。
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電話裡的他嚴肅又冷淡,難道她害怕的那天真的要到來了?卞姝尹神色慌張,手心的汗多得像能擰出水的溼毛巾。
不久後,卞姝尹來到健身房的等候區,落地玻璃窗隔著她和成介之,成介之在健身器材前規律的運動,汗水淋漓,他強健的體魄惹來不少陌生女子的覬覦。
卞姝尹五味雜陳,一方面覺得與有榮焉,一方面又覺得他是完人,一個不屬於她的完人,然而觸及他的眼神後,她還是露出慣有的淺笑。
成介之看見外頭等候的她,起身離開健身器材,抓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然後緩緩朝她的方向走來。
明明是一小段路,卞姝尹卻覺得好遙遠,她望著他的眼睛,深沉的色調有一股陌生,隨著他的靠近,她渾身都陷入異常的僵硬中。
忽地,成介之停下腳步皺起眉,接著他瞬間按住自己的前額,按得青筋浮現,卞姝尹連忙跨了幾步上前,「介之,你怎麼了?」
剎那間,他只覺劇痛與黑暗同時來襲,耳朵像飛蛾振翅似的嗡嗡作響,他聽不見卞姝尹的聲音,腳一軟,膝蓋重重的撞上地板,他就這麼當場昏厥過去,陷入了無意識的黑洞。
「介之?!介之--」卞姝尹焦急萬分的跪在他身邊,「快來幫忙,來人啊,快來幫忙--」
安靜的健身房,陷入緊張的氛圍,她的心像被極地的溫度籠罩,渾身發冷。不能出意外,介之絕對不能出意外,她雙腿發軟的祈禱。
沒有醒來,經過了一連串縝密的檢查,成介之依然沒有清醒過來,卞姝尹生怕是先前失憶的後遺症導致這樣的結果,在醫院急得眼眶發紅、肝腸寸斷。
「醫生,怎麼樣?他為什麼會突然昏厥?是之前意外的後遺症,還是運動引發的休克?」
「他不是休克,沒有運動過量的症狀,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要馬上進行腦波斷層檢查。」醫生翻著成介之的病歷表簡單說明後,護士將成介之推向腦波斷層檢查室,非要把昏迷的病因找出不可。
也許是緊張過度,卞姝尹的胸口發悶,下一秒,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來,她倉皇的奔入洗手間,一陣劇烈的乾嘔幾乎要把她整個人的力氣掏盡,勉強吐出幾口酸水,她按下衝水開關,強勁的水流就像她的眼淚,瞬間潰堤。
哭了一會兒,掛念成介之的她忍住啜泣,來到洗手檯前看見鏡中的自己是那樣的蒼白,像個沒有生命的空殼,她接連忍下幾次欲嘔的不適,低頭不斷用水沖洗自己的臉,水聲嘩嘩,宛若她強忍的哭泣。
稍微壓抑情緒後,她步出洗手間來到腦波斷層檢查室外的長廊等候,坐在椅子上,她難過的流下淚來,此時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是接擭通知的卞姝琦。
「姝尹!」
「姐……」她悲苦的一喚。
在她身邊坐下,卞姝琦拿出手絹遞給她,「介之呢?」
她接過手絹,擦拭臉上殘留的水珠和淚珠,「在做腦部斷層檢查。」
「他是怎麼搞的?」妹妹在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只知道他被送來這問醫院。
「下午他打電話叫我去健身房找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可是當他從健身房走出來,就突然昏厥了。」
「重要的事?他該不會是要跟妳說他恢復記憶的事情吧?」
「什麼?!」卞姝尹心頭一震。
「介之他恢復記憶了,上個禮拜他找我一起去吃飯,就是要跟我說這件事。」卞姝琦字句清晰的說著,「而他想在年底就完婚,他覺得妳像是妹妹,所以……」
「他真的恢復記憶了?」她渾身發冷,原來他已經恢復記憶了,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提,反而是第一時間找上姐姐,而且希望年底完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