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綿綿的陰雨好像總也沒個盡頭,人好像也成了雨的一部分。
文竹的閣樓改造計劃因為這場雨不得不一推再推,但改造所需的材料被她一點點運回家中,堆滿了小半個露臺。
“你這麼弄挺麻煩的吧?”
“不麻煩,我的計劃很簡單的,唯一的大改動就是裝兩扇天窗,這個要請專門的師傅,其餘的我都可以自己動手,而且還有趙曜呢。”
面對姣姣姐的疑問,文竹是這麼回答。
“那要等出梅來才能開工。”姣姣姐說,“要我說,你最好還是別弄了,這房子也老了,你也不會常住,以後結了婚讓夫家買套新房直接搬過去好了。”
“那是叔叔家買一套新房子給阿姨住嗎?”瑞瑞正在一旁和趙曜玩pad上的三消遊戲,聽到對話插嘴道,“那叔叔你家能不能直接把阿姨的房子拆了重新建個新的?我還想跟你們當鄰居。”
文竹和趙曜對視一眼,一時都忘了答話。
“哎呀,瑞瑞,你去幫媽媽拿一下錢包,我們該去買菜了。”姣姣姐急忙救場。
“我不去!我在玩呢!不去買菜!”瑞瑞並不明白媽媽的弦外之音。
姣姣姐半拖半拉,“我們買完菜再去超市買點好吃的,還可以玩一會兒遊戲機,去晚了就不行了。”
“我要玩!我要玩!”小孩子的注意力瞬間被帶偏。
瑞瑞笑著和兩人道過別,歡呼著出了門。
屋內只剩文竹和趙曜相對無言。
這是文竹第一次意識到,她與趙曜的未來似乎一片空白。
趙曜隨時會離開,這是彼此心中不觸碰卻不容忽視的禁區。
就像是一塊懸在空中鉛球,隨時可能落下來,將眼下歲月靜好的時光砸得稀巴爛。
生活在鉛球之下的人,要麼逃離這片區域,要麼,帶著不安與忐忑,守護住眼前的安寧。
文竹選擇後者。
“我的腳差不多了,”文竹說,“跛一跛能走,我明天要恢復工作了,你在家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你……”趙曜啟唇作答,話剛冒頭便被文竹打斷。
“一起去吧,正好我缺一個打光的助手。”
趙曜問:“那之前都是誰?”
文竹笑,“還能是誰?我自己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一人身兼數職。”
“也就見過一次。”
“那明天再帶你見見世面吧。”
“好。”
:()開在心間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