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傷不礙事。”工人這句話深深敲進秦振沙心底。
沒錯,在這樣的盛世卻仍有生活這般困苦的百姓,造成這結果的人是誰?不就是那些貪瀆之輩?
“沒關係,你休息,我會讓帳房撥錢給你,這灶房三兩天是搭不好的,你明兒個再來上工。”說完後,秦振沙便往寢居的方向而去。
柳露水愣愣地望著他,嘴角不禁畫開笑影,這樣的四少爺倒是和她以往所見的略有不同,似乎多了些人情味兒。
“來,我先陪你去找帳房,再請慶伯派人送你回去。”她上前扶著那工人離開,心底漾著滿滿的溫情。
柳露水出生的柳家雖非名門富豪、父親柳冀亦非朝廷命官,但是因為柳冀在丞相府擔任總管一職,因而家境尚稱富裕,府中也不缺奴僕。
無奈柳冀去世後,在入不敷出的情況下,柳家是每下愈況。
想著想著,她不禁打從心裡一嘆,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在灶火上。她一邊起灶一邊敲炭,希望自己可以早點學會做點心。
“娘,為何你要去得這麼早,如果現在還活著,你就可以教我了。”雖然她對廚藝不是全然陌生,但畢竟也不擅長。
好不容易將灶火吹起,她臉上也沾染了炭灰,累得她汗流浹背。
汗水滑落雙腮,她用手背輕輕抹去汗珠,卻將原本的小花臉弄得更加灰頭土臉了——
冰釀梅露的“釀”又是什麼意思?在還解決不了冰與梅的問題之前,她決定先將“釀”的技巧學好。
就像其他奴婢,張大娘已成為她們求助的物件,而柳露水也不例外的前往灶房請教過她。
可張大娘沒聽過冰釀,只會釀酒,於是她建議採用米菇與豆菇去發酵,再與梅相融合。唉……聽來容易,做來卻很複雜。
記得當時她問:“得發酵多久呢?”
而張大娘的回答是,“先將菇類川燙洗淨後,再曬乾,跟著放入佐料再以甕填封,封好約十天就成。”
此時,她托腮看著桌上這隻甕,喃喃說道:“十天……那不就花了一半的時間?拜託一定要成功,千萬要成功,這樣才能為大哥分點憂!”
“你大哥是誰?”她這話正好被來到灶房門外的秦振沙聽見,走進裡頭便順口問道。
“什麼?”她嚇得趕緊回頭,差點將甕給撞倒,是他身手飛快的接住它。
“謝謝四少爺。”她趕緊將甕抱進懷裡,把它放到櫃裡的角落。
“我是問你,你剛才說的大哥是誰?”那個甕就這麼寶貝嗎?看她將它藏得跟什麼似的。
“就是我哥呀!”被他這麼緊緊盯著,讓她渾身不自在起來。
“他不務正業,需要靠你這個妹妹打點一切,還要滿足他的貪念,替他拿到一千兩銀子?”原來她不是為了找物件。
“不是這樣的,那不是他的貪念,是我們共同的願望。”這樣才能運用資源找到殺父仇人。
“你這傻妹。”他搖頭肆笑。
“我才不傻!”她極力為自己辯解。
“哦~~不傻嗎?”秦振沙注視她的眼,伸手抬高她的下顎,“也對,就算是傻子也不會承認自己傻。”
瞧她那張狼狽的臉,滿臉黑汙不說,還流著汗……唉!連一點女人味兒都沒。
“四……四少爺!”柳露水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渾身緊繃。
發現自己的注意力似乎被她那雙特別璀璨的眸光給吸引住,秦振沙立即放開她,轉移話題,“你在做什麼?”
“我在釀酒。”柳露水看看放甕的櫃子。
“哦……原來那是酒,幹嘛釀酒?”
“不是冰釀梅露嗎?”她憨傻地眨了眨眼。
“哈……”他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