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的心惶惶直咚咚的跳動。
微風漸漸勢頭變化,力道越來越強勁,沒過一會兒就吹的呼呼的吹成了大風,樹木枝椏被吹的乾巴巴的撞擊摩擦作響,院子裡涼衣繩上柳兒姐的白色的內衣在風中忽忽的東漂西擺。
“看劉叔,那是什麼?”
說著一個白糊糊的影子就從門前疾馳掠過,就一眨眼的功夫。
劉叔愣神看去,嘴巴長大愣了愣恍然問我:“善愛,什麼東西啊?”
我說:“一個白色影子,唰的就躥過去了,沒看清楚是什麼”
劉叔雙手扣在一起揉搓著說:“白色影子?可能是誰家的羊跑出圈了吧1
我想可能也是,有次去學校,路邊樹林裡就躥過了一個白色的影子。
天空上的一團烏雲漸漸掠過了月牙兒,潔白明亮的月光又重新灑落到了地上,勁風也刮的緩慢柔軟起來,柳兒姐的內衣在涼衣繩上緩慢的飄動著,彷彿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翩翩起舞的女子。
門外有了響聲。
我和劉叔停止了交談。
強子拉著架子車進了院子大門,奶奶在裡面盤腿坐著,柳兒姐在旁邊扶著奶奶的胳膊。
“這是怎麼了?”劉叔忙起來問。
“奶奶,你怎麼了?”我慌忙跑上前抓著奶奶的胳膊問她。
“沒事,就是有點累”奶奶喘氣說道,印堂上一片烏黑。
“柳兒姐,奶奶怎麼了?”我看見奶奶喘氣粗重,面色烏青的樣子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奶奶,在強子家給他父親驅邪,可能是累著了”柳兒姐沮喪著一張臉說道。
“姨,我放你下來”劉叔說著把奶奶從架子車箱裡背了下來,緩緩的放在地上,奶奶兩腿一站在地上有劇烈的顫抖起來。“來,姨,趕緊坐下休息會”劉叔看奶奶站立不住趕緊拉過板凳盛在奶奶屁股下,奶奶就一屁股坐下去了,好像渾身已經沒有力氣了。
劉叔說:“人老了,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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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問柳兒姐:“那王能怎麼樣了?”
柳兒姐蹲在奶奶身旁說:“王叔現在好多了,神智也清醒了,但經瘋的那幾天一折騰,說了幾句話也累的躺下就睡覺了。”
強子大約覺得是內疚,一句話也沒說,架子車把抓在手裡傻傻的站著。
奶奶喘氣說:“強子,回去了讓你母親給你父親殺只雞好好補補”
強子應道:“恩”
“那奶,我先回去了吧?”
強子站著也沒什麼事便說著拉著架子車就要走。
奶奶喘氣說:“那你就先回去吧,天也這麼晚了,有才,去把強子往外送送”。
劉叔應道:“哎,好哩1
我跟著到了門口對強子說:“有時間來找我”
強子回頭衝我傻傻的一笑“知道了”,便看著他拉著架子車的瘦弱背影漸漸走向村子那一頭,消失在昏沉的夜色之中了。
劉叔進來對我們說:“時候不早了,把你奶奶攙進方里早點睡覺吧,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柳兒姐應著起身扶住奶奶胳膊慢慢攙起來,我攙著奶奶另一隻胳膊,奶奶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整個身子沉沉的直往下拉,我和柳兒姐費了很大氣力才將奶奶攙進房間,放上炕,脫了鞋子。
“奶奶還把她這把勢在身上呢1說著我取下奶奶的那把暗紅色油光發亮的桃木劍,放在了箱子上。
柳兒姐很愛乾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洗洗臉,面板水嫩嫩的,像煮熟了剝掉殼的雞蛋,滑溜溜泛著光。
洗完臉,她也上炕睡覺了,我和奶奶在一頭,柳兒姐睡在了另一頭。
躺下後說:“奶奶,我現在把燈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