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緩緩地在一棟已經破舊的房子前停了下來,從車走下來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北條田林。
鐵質的圍牆纏滿了藤蔓,院子裡雜草叢生,大門的鎖也徹底壞掉了。
推開院子的大鐵門,鐵門因為生鏽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個地方已經變得這麼破敗了嗎?”北條田林凝視著眼前這棟房子,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苦澀。
毫無阻攔地開啟了大門,客廳裡的沙釋出滿灰塵,也沒有什麼電子裝置了,大概這裡的主人離開以後,就有小偷前來光臨了吧,而且還不止一次。
踩著樓梯來到二樓,開啟一間臥室的房門。木製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音,木門的下面已經腐爛了一大塊。
這裡看起來是小孩子的房間,因為房間裡還擺放著一些玩具,有的碎了,有的佈滿灰塵,但仍舊可以辨識出它們原來的樣子。
“嗯?”地的一個相框引起了北條田林的注意。
北條田林蹲下去拿起相框,相框裡有兩個人,一大一小,大人是一個長相英氣、目光銳利且炯炯有神的男人,正是科學省的前任長官—天馬博士,小的那個有些看不清,因為相框摔在了地,鑲嵌在相框的玻璃裂痕遮住了那個小孩兒的面貌。
北條田林撿起地的一根小木槌,細細地敲打著相框表面的玻璃。這個小木槌應該是某個玩具鼓的配套玩具,只不過現在不知道那個玩具鼓到哪兒去了,也許被野貓什麼的叼走了也說不定。
嘩啦—相框表面的碎片被徹底敲碎,露出了下面那個小孩兒的面容。
照片中的小孩兒微笑著,和天馬博士的凌厲不一樣,那個小孩兒笑得很溫和、很可愛,相貌大概是隨了他的母親,眼中根本看不出一絲的凌厲,不過也有可能是年紀太小,看不出來罷了。
“看來,他自從離開以後,就真的沒有再回來過了。”看著那張合照,北條田林若有所思道。
“兒子都沒了,他當然不會再回來了。”
“阿童木?”北條田林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阿童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窗臺。
“對於天馬博士來說,沒了天馬飛雄的家,給他帶來的只能是痛苦,他自然不會再回來了。”
“是嗎?我以為他會來這裡的。畢竟今天……”北條田林將照片擺在了桌子,沒有再說下去,坐在了桌子邊。儘管桌子邊的椅子佈滿灰塵,他還是坐了下去。
阿童木接話道:“天馬飛雄的生日,也是天馬飛雄的忌日。對嗎?你以為天馬博士會在這個日子回到這裡來祭拜他的兒子,所以才到這裡來,想看看他有沒有回來。看來,你是想和天馬博士見面咯?”
北條田林抓進了自己的衣角:“不,我只想知道他對逝去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罷了。阿童木,你說天馬博士其實對兒子疼愛到了極點。如果他真的愛自己的兒子,又為什麼不來這裡祭奠呢?還是說,他其實誰也沒有愛過,只是想要支配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他想要支配的物件?”
“他愛自己的兒子,只是沒來得及把這份愛傳出去罷了,不然你以為他把我造出來是為了什麼?他不來這裡,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心再度被撕裂罷了。如果你是天馬博士,你願意回到這個會勾起自己痛苦回憶的地方嗎?如今的天馬午太郎,在外人的眼裡就是一個瘋狂的天才。可是,他只不過是個孤獨的男人罷了,所以才用各種各樣強硬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行動把自己偽裝了起來。”阿童木很明白,天馬博士對天馬飛雄絕對有著濃厚的愛。只可惜,他沒來得及愛。
北條田林看著地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如果把天馬飛雄死亡的真相告訴他,你覺得天馬博士會怎麼樣?”
“我只知道一件事,當一個重度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