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抽泣得更厲害了,病房裡的其他人都轉過身來看著我們。
一位大嬸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孩子的病很重。
我搖搖頭,說:“扁桃體發炎,沒啥大問題。”
大嬸疑惑地走了。
2007年7月23日星期一多雲
一連兩天,我和周媛都在醫院陪著兒子。兒子的發燒已經緩解了,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本色。
但我和周媛的關係仍然沒有改善,她對我很冷淡。
我想周媛並不想和我離婚,我們那天晚上的爭吵只是氣話。因為都臉上抹不開,都不肯低頭,才越來越疏遠。
我們之間,其實只需要捅破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便又是夫妻;捅不破,也許就是路人。
兒子生病是我和周媛恢復感情的契機,但是,無論我怎樣示好,周媛都愛理不理。顯然,我沒能把握住這個機會。
兒子出院那天,岳父母已經從外地旅遊回來。聽說兒子病了,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見兒子已經恢復如初,才放下了心。
我辦好了出院手續,四個人護送著兒子離開了醫院。
毛梅的車已經停在了醫院門口。我事先給她打了電話,請她送周媛他們和兒子回去。
但周媛不願意坐毛梅的車。她說她坐慣了公交車,坐小車頭暈。
岳父母也說:“還是坐公交車回去算了,就別麻煩人家了。”
我看著岳父抱著兒子上了公交車。在公交車開動的時候,周媛從車窗裡瞥了我一眼,我看見她眼裡有淚。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上了毛梅的車。
毛梅問我去哪兒,我想了一下,說:“送我回門市吧。”好幾天都沒到門市了,不知弟弟他們這幾天的生意做得咋樣。
毛梅默默地開著車,良久才說:“嫂子很不容易,你要珍惜。”
我說:“我很想珍惜,但她總是不理我,我有什麼辦法?”
毛梅說:“你太粗心了,你沒看出來她在吃醋嗎?”
我說:“吃醋?吃誰的醋?”
毛梅說:“我呀。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女人在你身旁,恰好你們又處在敏感時期,她不吃醋才怪?”
我愣了一下。
毛梅說:“那天我送你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她對我很戒備,今天更加明顯。”
我說:“那你為啥不提醒我?我好給她解釋呀。”
毛梅說:“你的心思都鑽錢眼裡去了,難怪你看不出,你不懂女人,只有對你上心的女人,才會和你生氣。你見我在你面前生氣嗎?”
我笑說:“毛梅你可真會說話。老實說,我對你也不會有想法,你這人只適合做朋友。”
毛梅大笑,說:“你看看,你這麼打擊我我都不生氣,這些話擱周媛身上試試?”
2007年7月26日星期四晴
早上,在門市門口,我看見弟弟和小玉正站在門市的辦公桌邊說話,神態舉止頗為親密,以至於我走進門市時他們還沒發現。
我輕輕咳嗽一聲,弟弟和小玉同時回過頭來,看見我,都有些扭捏。
我心裡一動,裝著很隨意的樣子問道:“這幾天生意咋樣?”
小玉說:“和以前差不多。好多客戶都只是進來看一眼就走了,不管我們的態度怎麼熱情,客人都表現得很冷淡。”
我說:“那咱們三個人坐下來開個會吧,看看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沒有。”
弟弟笑著說:“搞得這麼誇張?就這三個人,有啥招呼一聲,大家都知道了,還開個啥子會喲。”
我說:“可不能這麼說啊,開會是慎重的體現嘛。”
這是我們第一次開會。三個人幾乎天天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