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已經張了口,但沉姬沒能聽清,他也沒說完,黑眼鏡就發現了一道石門叫了人,他回頭看了一眼,沉姬也坐直了不再耍賴。
她後來一直在想,她當時為什麼沒讓他把那句話說完,她再也沒法知道那句話是什麼了。
吳三省無法行動,一行人便留下他,魚貫下了那道石門。他們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個石室當中。石室正中央略微低微,周圍一圈圈的像是體育館的座位一般,密密麻麻放的卻全是黑色的石雕,乍一看還以為是人。照明彈越落越低,沉姬的目光也隨著照明彈的光線所及之處挪動著。這石室最中間的地方距離他們竟然高度落差足有小十米,而那最低的平地上放置著一個石頭圓盤,周圍放置著幾十只大小不一的青銅鼎,不知是祭祀用的,或是另有他用。
胖子和陳文錦搭著話,討論著這裡的用處,沉姬頭有些暈,就扶著張起靈勉強站著,還沒等她喘口氣,胖子卻驚呼了起來,說的話卻連張起靈都白了臉色。
“他孃的這是玉俑啊!”
沉姬不知道他們在雲頂天宮也見過這陣仗,但她也是實打實在魯王宮裡見過一個玉俑的,此時看著這石室裡少說千來個玉俑,當時頭皮就炸了,而一旁的張起靈似乎不僅僅是被玉俑的數量所震驚,似乎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一般反手掐住了沉姬的胳膊。沉姬那胳膊上有才放過血的口子,被他一抓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但她幾乎沒心思去關心手——張起靈如此反常,難道這裡什麼事情是牽扯到長生相關的,甚至於刺激到了他的記憶……
一行人順著石階到了下面這個平臺上,胖子立刻去驗證玉俑的真假。沉姬不看也猜得到這估計是貨真價實的玉俑,不然沒有意義放這麼多。胖子還想去摸,被吳邪攔住了,二人扯皮一番,才走到石盤旁邊。
陳文錦看著石室中的那個石盤。石盤密密麻麻有許多孔洞,想必和相關星宿有聯絡,其中填著不少墨綠色的丹藥,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反射著盈盈的光澤,令人內心莫名不安。她沒上手,只站在一邊看著,十分激動地說這裡是西王母的煉丹室,而沉姬還來不及分析出這代表什麼,一個夥計已經自行走過來,詢問道:“這就是那長生不老藥?”
沉姬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所有夥計都知道所謂長生不老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吳邪便先說了這些是劇毒,碰不得,那夥計卻出言不遜,直接質疑吳邪“算什麼東西”。沉姬早發現這隊伍人心並不完全歸順吳三省,卻不知道他們能表露的如此明顯,甚至連表面上的和平都不願偽裝。她頭愈發地疼,一邊看著有火卻壓著不發的吳邪,一邊緊緊握住了張起靈的手。
胖子又打了兩發照明彈,卻不料發現了石室正上方的“懸空爐”,沉姬眼睛被光刺的不舒服,因此便沒有去看,垂下頭正眯著眼睛,卻感到有人從身後走過,直走向那石盤。
周圍人都在,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等想明白去攔時已經晚了。那夥計拿著丹藥笑起來:“小三爺,你還真以為你是爺啊,時代變了,現在人不講輩分了。”說著,他就用手電照著手裡的丹藥仔細去看。沉姬氣得要跺腳,張起靈卻拉住了她,低聲說:“晚了。”
沉姬吸了口氣,不知道他說的是完了還是晚了,但不管哪個,在張起靈嘴裡聽到這麼喪氣的話還是頭一次。她猛地扭頭去看他,卻立刻被更大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石盤突然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樣傾斜了一下,然後便是一片死寂。幾秒難熬的寂靜之後,他們周身的玉俑突然發出了嘩嘩地聲音,仔細看去就發現那玉俑身上開始掉下一片片的碎片,想必是玉片開始剝落。吳邪見了大叫快退,可剛說完,背後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來時的通道就已經被石門封死,退路已無,而周圍那些所有人都忌憚著的玉俑乾屍,卻一具具地開始活動。
沉姬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