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緊鑼密鼓地彙報著,想著能早點令面前這大佬稍稍滿意地點點頭時,就見他眉心突然舒展,動作利落地將一旁才剛響起不久的電話接起。
傅勁深的威懾力從一室的寂靜就足以見得,他一接電話,在座的一群同樣也是行業內大牛的幾個外國佬們連聲粗氣都不敢喘。
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兩人的對話聲就顯得有些明顯了。
只是大家都聽得懂中文,面上表情難免精彩。
對話那頭的小姑娘嗓音清甜可愛:“傅先生吃飯了嗎?”
幾個外國高層互相交換著曖昧的眼神,盯著各自手頭一沓沓十多厘米厚的檔案,而後再往主位男人面前的桌上看,資料堆積如山,連電腦都擺了兩臺。
而後聽見他們面色瞬間從冷漠換為柔情的傅總溫聲細語地在扯著鬼話:“正在吃。”
“在吃什麼呢?我看看好不好?”她其實就是想看看他,只是沒好意思說,明明幾個小時前也才剛影片過。
然而傅勁深連軸轉地一頭扎進工作裡這事總歸不能讓她知道,看了眼周圍的會議室,和會議室裡頭一群等著彙報的高層,淡定自若地說:“這邊訊號不穩,我給你說說好不好?”
梁知雖然想他,可也懂事,他說訊號不好,她也多想,不吵不鬧地安靜聽他說。
傅勁深隨意報了幾個菜名,底下一群外國人聽著這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的中國菜,想起自己還咕咕叫的肚子,各個無奈地笑著摞了摞面前這一道道冷硬的“菜”。
“睡不著嗎?”他突然問。
他知曉梁知的習慣,對於她這麼晚還這麼精神,他想著教育她,卻也還是捨不得多說她幾句,只得耐心地哄著問著。
可一提到這個,梁知內心深處藏著的小委屈就忍不住悄悄往外冒,她嗓音軟軟的,聽得傅勁深心裡一陣痠軟:“嗯嗯,睡不著。”
他還在想著怎麼開口哄她,就聽見她說:“傅先生講個故事聽聽吧?聽完保證睡了!”
她軟軟地撒嬌提要求,他哪裡有不順著她的道理,他頓了頓,片刻後開始慢慢地講。
於是滿室的外國佬便安安靜靜地跟著梁知一起聽他們傅勁深多少年難得一見溫柔地用中文講著也不知道哪看來的小故事。
一旁站著的徐改已經對這樣的事見怪不怪了,他跟在傅勁深身邊這麼多年,他們傅總什麼瘋狂難以想象的事情沒替那小祖宗做過,他淡定地整理著桌上還未給傅勁深瀏覽過的檔案,內心默默嘲諷一波這一屋子沒見過世面的同事。
他足足講了二十分鐘,期間徐改自行作主,讓大家輕聲地出去吃個飯,補充一下能量,一會兒回來再戰,而他們的鋼鐵傅總,則是在聽到自家小太太均勻平穩的呼吸聲之後,才淡定地將電話掛了,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他對徐改給大家放風出去吃飯這事沒有異議,只是時間不等他,他回家心切,於是大家都在吃飯的時候,他仍舊在工作。
週一梁知回了學校,進門的時候蔣橙橙神色稍有異樣地瞧了她一眼,而後輕嘆一口氣,把書桌櫃下的小箱子拖出來,拉到她面前:“你那位哥哥週六的時候過來了一趟,沒找著你,他帶了些東西過來,讓我轉交給你。”
梁知愣了愣,看向她時表情有一絲茫然,她沒了三年的記憶,可十八歲之前也已經有快要兩年的時間沒有和哥哥來往了。
她被奶奶趕出來的時候,哥哥還在外地上大學,等到再回來,兩人之間就聯絡不上了。
蔣橙橙知道她車禍失憶的事情,看著她那稍顯陌生的表情,心裡也一陣說不出的感覺,只是淡淡說:“你哥哥前兩年來過不少回,你不住宿舍了他也不信,他以為你記恨他們家,故意讓我這麼說的,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每回來都帶了好多東西讓我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