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謂不響。
梅蘭受用之極,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道:“若半年後本姑娘還學不成那玉石神功,你就坐著等死吧!”
鍾敏差點想跳將起來,破口大罵,還好醒覺得快,語氣轉緩,和聲細氣道:“在下從師三年,玉石神功方有小成,姑娘想在半年之內習成,恐怕萬萬不能。”
梅蘭美目大寒道:“你是說我資質不如你了。”
“不是,不是。”鍾敏連連擺手道:“姑娘天質聰穎,較在下高出何止行倍,只是玉石神功乃道家正宗,由道入基,半年之內想有初成,時間實在不夠。”
梅蘭見他不似說謊,也知這等高明內功亦非一日之功,沉吟半晌道:“你若真心實意授我玉石神功,半年之後,本姑娘自會酌情考慮,解去你身上之毒。”
鍾敏佯作大喜道:“多謝姑娘!”頓了一頓,反問道:“那這半年在下不是要姑娘在一起?”
梅蘭冷冷道:“怎麼,不想和本姑娘在一起嗎?”
鍾敏忙道:“當然不是,姑娘溫柔美麗……”他話未說完,梅蘭玉手一揚,“啪”的摑了他一記耳光,他內力盡失,捱上梅蘭這蘊含內力的一掌,真真是頭暈眼花,皆又觸動傷處,痛疼欲裂,待要發火,又知不妥,轉過念頭,卻又生生忍住,低聲道:“姑娘為何打我?”
梅蘭冷哼一聲,卻不答他,自己方才所為哪稱得上溫柔,簡直就是潑辣,鍾敏這麼說,不是擺明嘲諷自己,下意識間便打了他一巴掌,不過她並非蠻橫無禮之輩,遷怒於人,到底有些歉意,卻又拉不下面子賠禮道歉,一時怔立當場。
梅蘭不出聲,鍾敏亦不敢再言,免得說多錯多,再挨兩巴掌,他生平最喜沾花惹草,想不到竟落到這麼一個刁鑽狠毒的惡婆娘手中,真是報應。
過了半晌,忽聞梅蘭道:“咱們走吧!”
前途茫茫,鍾敏想起要跟著這惡婆娘半年光景,不由大是頭痛,佯作環目四顧,反問道:“咱們去哪?”
“走到哪算哪!”梅蘭頓了一頓,又冷笑道:“你別指望那姓雷的來救你,那傢伙也沒安好心,等你教會他玉石神功,多半會殺你滅口!”
鍾敏唯唯應諾道:“是,是,梅姑娘所言極是,在下銘記在心,以後唯姑娘馬首是瞻,姑娘去哪,在下便隨姑娘去哪!”
梅蘭心中忽泛起一個念頭,望著鍾敏換上笑臉道:“或許本姑娘還要借用你一項本事!”
鍾敏瞧著她的笑臉,不覺頭皮發麻,這惡婆娘又在打什麼歪主意?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老子今年流年不利。
二人掉頭並馬緩行,南宮燕對楊飛道:“我們這麼回去,那姓方的剛剛吃了敗仗,會不會一時惱了,將事情都說出來?”
楊飛道:“當然不會,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傻瓜都不會幹。”言及此處,嘿嘿一笑,向她反問道:“小燕子,你會幹麼?”
南宮燕不覺道:“當然不會!”忽然思起楊飛語中損她是個傻瓜,不由嗔道:“死楊飛,臭楊飛,找死了!”
楊飛哈哈一笑,馬鞭一揚,馭馬狂馳,以他胯下黃膘馬之神俊,南宮燕哪追得上他。
方中翔諸人拖糧帶車,輜重甚多,皆又新敗,士氣低落,行得極緩,二人回馬奔出五十餘里方才碰上,楊飛見方中翔一副垂頭喪氣的慚愧相,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卻佯作驚慌道:“方大人,為何如此慘狀。”
齊千戶和劉千戶皆在,方中翔不敢造次,連忙下馬施禮,恭聲道:“啟稟梅大人,大人命下官領軍北行,路上遇到數千伏兵,下官拼死相抵,方不至全軍覆沒。”這等欺上不瞞下的功夫是官場故伎,劉千戶和齊千戶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點頭,而方中翔語中暗示楊飛臨別之令莫要道破。
楊飛心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