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快樂了,悲亦在我心,喜亦在我心,外物於我何憂哉。
丹老何嘗不是從小揹負振興家業的重擔,可到仙遊之時卻隻字未提,看來已經放下。
讀到‘****生頓首’的落款,羅成早已淚流滿面。淚水如涓涓細流般灑下,打溼了書信,流淌到那天蠶背心之上。丹老作為長者,對他愛護有加,三番四次施與援助不說,還教會了他不少做人的道理,如果說大長老的死是剛烈的,那麼丹老之死無疑是大劇落幕時的感傷。
就在最後時刻,丹老還在為他人著想,其超然物外的豁達胸懷確實天下少有,失去這樣一位長者,不僅是羅成的損失,更是武林正道之不幸……
待到羅成反應過來,書信上的筆墨都有些化開了,他趕緊用衣袖擦乾,仔細的摺疊的兩下後,重新放入布包之中,小心收好。
現在身受重傷,羅成什麼都做不了,擦乾淚痕之後,他盤腿而坐,慢慢調養生息。正如丹老所言,悲傷於事無補,做好眼前之事才是正理。
雖有無數的責任要去承擔,盡力而為則無愧無心,當務之急還是要恢復功力,不然在這亂世之中,真是寸步難行。何況司徒雷跟連褚身在洛京孤立無援,還有皇帝楊頂天這個燙手山芋要處理,他雖恨不得立即趕回去,但現下的情況,也只能等幾日之後了。
兩日後,司徒雷終於抵達惠水城,他是日夜兼行,船上的水手輪流交替,結果足足比身後的錢老六要早到三日。
作為漕運提督,錢老六的座駕當然是龍舟鉅艦,其速度可不比走舸,現下剛抵阜陽城,而最末的楊喆則已回覆了本性,他隨大軍走陸路,更是一路遊山玩水,到現在有沒有出炎州的邊境還難說哩。
都督府內,言嗔、智慧、子藏、司徒雷四人圍坐一起,互相寒暄過後,言嗔首先發問道:“司徒兄,為何不招蔣正將軍一塊前來議事,難道你倆有什麼過節不成?”
也難怪言嗔作此猜想,司徒雷並沒有循正常途徑拜見,而是偷入都督府找到了他,問過情況之後,便要求他招來北禪寺的高僧,並直言不諱的表示蔣正不宜參加。
言嗔跟蔣正交好,當然要為朋友抱不平,何況軍中漢子對雞鳴狗盜之徒相當不待見,要不是羅成的關係,他甚至都不願與司徒雷為伍。
不過當司徒雷把洛京的形勢一說,言嗔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個訊息與其說不適合讓蔣正知道,還不如說是不能讓陳家得悉。雖然言嗔可以打打擦邊球,秉著君子坦蕩蕩的精神跟蔣正私下來往,可是要他在情勢不明的時候站隊,那關乎身家性命,他雖豪爽,可卻不是傻子,當然要三思而後行。
眼看大家都默不作聲,言嗔開口道:“司徒兄,也許你還不知道,聖旨已下。在下現在雖被任命為惠州都督,可惜下面有個皇子作為副都督掣肘,上面還有個漕運提督錢老六虎視眈眈,實在動彈不得。”
司徒雷聞言疑惑道:“據師弟推測,楊喆和錢老六最快還要三日才能到達惠水城,這段時間言兄不能利用一下嗎?”
“難吶,司徒兄,調兵遣將總是有跡可循的,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向上頭告上一狀,那言某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真嗔略作解釋便不再理會司徒雷,轉而向智慧問道:“大師有何見解不妨直言,言某想聽聽您老的意見。”
局勢如此複雜,智慧根本不善於謀略,實在無話可說。只有子藏猜出了言嗔的幾分心意,對方分明在試探北禪寺的態度,如果己方有謀略惠州的意圖,那麼憑藉其財力在暗中支援,言嗔便能左右逢源,甚至能跟炎州分庭抗爭,人往高處走,看來手握實權之後,言嗔在心態上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
沒等智慧作答,子藏便低喧佛號,搶先道:“本寺秉承紅葉大師的遺志,與四鄰和睦共處,並不想介入各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