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若是再來一個吃不飽的瘋虎,還是趁早把自己剁了喂老虎去吧、不不不,大過年的說什麼晦氣話呢!
冷麵女戰神(孤兒院前輩語)細緻講解異能者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都是妹妹口中那個世嘉德先生說過的,但她的眼神如此慈愛溫柔,以至於龍之介看到那雙眼就頭皮發麻,兩條腿不知所措動了動,帶來陣陣痠痛。
“好了好了,別亂動。”
醫生撿回職業素養立馬制止,普通人總結出來的異能者注意事項就那幾條,她說完又拿起筆記本諮詢使用異能會不會讓哪裡難受之類的問題,最後讓龍之介轉告小銀不管聽到什麼千萬別往外說,便起身準備離開。
她終於想起病懨懨趴辦公室等她那杯熱水舒緩症狀的倒黴弟弟。
木匠:就等了十分鐘啦,我其實還好哦,姐姐(′;w;`)
“……老師。”
修女正琢磨這情況暫時不用改藥,聽到聲音換了隻手拿記錄本,回首望向那個虛弱的少年。
“老師,有我需要做的事情嗎?”
沒有的,孤兒院忙歸忙,那也沒有非要十三歲的重病患者站出來挑起大梁的地步。不過這些話啊,醫生怎麼都說不出口。她看著他,彷彿看到老院長眼中那個孱弱絕望的自己。
她救不了任何人,她保護不了那些被找出異樣推入戰場的異能者,她甚至為獲取退伍費救治弟弟簽下了那樣的協議,回到故土連公道話都不能替他們說上一句。
“我能幫院長媽媽做什麼呢?”
眼睛被老人的白大褂灼傷,它是那麼的白,未染塵埃。女人狼狽低頭,死死咬住拳頭。她不配,它也不配,他們存在於世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她明明拿起了手術刀,她以為自己至少可以給一小部分人帶來生的希望,結果卻是痊癒的再上戰場,殘疾的再無從前的模樣,死去的……死去的也不一定可以回到故鄉。到最後,她發現所有的掙扎都沒有意義,自己還是那個除了眼睜睜看著大家死去什麼都做不到的沒用小孩,所以說啊,活著有什麼意思?
“撫子,沒有你,我們收養的孩子可沒法熬過這場流感。”老院長捧著一套素雅的藍白色修女服,這是她遲到的入職禮物,“你救了他們,你守護了大家的家!”
撫子的手滑下門把,溫柔撫摸這身衣裳,溫暖源源不斷傳遞到身上,自從她來到正確的位置,好像冬天也沒那麼難熬了。
外科醫生的手應該著重保養,目羅孤兒院哪有那樣的條件啊,職位劃分更是一個笑話,真忙起來她再不樂意也得搓搓生滿凍瘡不大靈活的手,趕去圖書室抓耳撓腮教幼童認字數數。他們沒錢送小傢伙念好的幼兒園,小學、國中已是極限,但是水貨幼稚園誰會認真教這些基礎課程,孩子們腦袋空空去唸小學不厭學就有鬼了。有文憑起碼能多條出路,秉持這樣的教育理念,這麼久都靠員工輪番上陣教書,全交給圖書管理員他會崩潰咬人的。
呵,三歲到六歲的小屁孩,懂的都懂,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也差不多吧。
“當然,龍之介。”醫生語氣堅定,微微揚起下巴,帶著幾分“本應如此”的意味,“你很有用,我會告訴院長老師,等通知吧,不會讓你錯過多賺些貢獻點傍身的機會。”
芥川龍之介微不可察鬆口氣,醫生冷靜回應病人的謝意,轉身關門讓他好好休息。安排這些鬱結於心的傷病孤兒白天照看小孩是為了讓他們解悶,基本都安排了副手協助,目前副手和任務目標屁顛顛跑去領罰,龍之介就歇著唄。
走廊空蕩蕩,隱約能聽到隔壁病房傳來的悠揚歌聲,她敲敲門提醒別打擾到旁人,房間霎時安靜,於是醫生也能稍稍放縱自己表露真實的感情,絞盡腦汁試圖思索操控衣服的能力可以拿來做什麼。
做個裁縫嗎,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