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他現在想的是讓別人看到自己做的水力遊戲機,希望別人認同自己。
他抓著手裡的水力遊戲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母親說道,“媽,這是我做的水力遊戲機,我想拿它參加山齊省交易博覽會,爸他說不行。”
“這東西怎麼玩?”媽媽李子珍問道,她是廠裡婦聯的主席,對於小孩的東西還算比較熟悉,接受起來比較快,起碼沒有太大代溝。
“這樣,雙手握住它,按下面這兩個小按鈕……”餘生邊說邊演示起來,他按下按鈕,一道水流從按鈕上方,玻璃擋板下方射出。關在水中的小木圈,受到擾動一個個上下翻騰,其中有一兩個套在了豎起來的小木棒上。
“就是這樣玩的,最終目標是讓所有小木圈,都套在這兩個小木棍上。”水力遊戲機的玩法簡單,餘生演示完,就把它放到了媽媽的手裡。
李子珍學著餘生的樣子,按了幾下,水裡的木圈確實動了起來,也有幾個套在了木棒上。看起來似乎很容易玩的樣子。
不過,她按了大概五六次,就知道容易玩是自己的幻覺,每一次按下按鈕,確實都有木圈套在小木棒上,但隨著套上去的水圈越來越多,有新水圈套上去的同時,就有水圈從小木棒上被擠落下來。
這時候一下子按死按鈕就不行了,開始需要控制力道了。輕輕按下,輕柔的水流帶著殘存的水圈衝上去,至於能不能掛上,就看運氣了。
“有點意思,做的不錯。”李子珍放下水力遊戲機,表揚道一旁雙眼含著熱切,一臉求誇獎表情的餘生。
她看著餘生高興的樣子,眼中流露出母愛,她轉過頭對丈夫說道,“老餘,你看看兒子做的這個……”
“水力遊戲機。”餘生提醒道。
“對,你看看兒子做的這個水力遊戲機,玩一玩,你再決定讓不讓它上齊交會。”
“不看!小孩玩意,我才不看!”沙發雖軟,餘鐵成卻闆闆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當兵多年,坐臥行走,都留下了深深地軍旅烙印。
“老餘!”李子珍的語氣重了起來,她說道,“**員講究的是求真務實,你現在這算什麼?雙眼一閉,雙手一攤,心裡喊著我不看,我不看,我不聽,我不聽,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要客觀,要唯物,不要主觀,不要違心。
是,我知道你轉業轉的心不甘情不願,可也不能不做事不是?你我都是顆螺絲釘,國家需要我們在哪,我們就在哪。
有問題就要解決,自己不知道怎麼解決。就去群眾中間走走。一切問題,都是人的問題,深入群眾,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有什麼困難,和他們一條心,真心實意幫助他們解決問題,就沒有什麼檻是邁步過去的。
你怎麼對待別人,別人就怎麼對待你。拿出你在部隊時候的那股幹勁,前途永遠是光明的。”
餘鐵成聽了老婆這一套說教意味濃重的話,嚴肅的面具有了奔潰的痕跡,他醞釀一下說道,“子珍,我真的不適合,也不習慣這後方的工作。我想回到部隊,回到一線,去和敵人戰鬥。在部隊的時候,就算是再苦再累,再危險再困難,睡一覺就過去了。可這到了地方,醒了一切都還在,一團亂麻,處理起來煩心吶。”
餘鐵成的臉上寫滿了惆悵,他的神情有些疲憊,有些釋然,他朝著餘生說道,“生生,把你那個水力遊戲機拿來給我看看吧。剛才看都沒看你做的東西就訓你,是爸爸不對。爸爸跟你道歉了,這幾天你每晚上出去,都是為了它吧,累壞了吧。”
“不累,不僅不累,還挺開心呢。”餘生回答道。
被老爹點破自己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沒有好好睡覺,餘生沒有一絲尷尬。老爹耳朵好使的很,恨不得門口路過一隻螞蟻都能被他聽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