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給我:“送你。”
我看著他,他將花又朝我遞得近了些:“你不是喜歡麼?”
可是喜歡,卻不一定要將它折下來啊。
我遲疑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不是我贊同他的做法,只是,我不想在這裡和他僵持。
這個人目光中的專注和堅定,讓人覺得難以拒絕。
齊伯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才說:“回去吧,比武要開始了。”
他似乎心情極好,主動向我解釋:“這一次來了許多世家子弟,都有不凡技藝。在這論劍會上若是能力敗群雄,是最快地揚名立萬的途徑,堪稱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你也想嗎?”
我只是順口一問,他卻答:“不,我若露面會有麻煩。”他還加了一句:“我在此地有仇家。”
他的坦白令我大大的意外了。
這事兒他可沒必要說出來,我和他的關係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他可不象是會那麼魯莽的人。
這種授人以柄的話,絕不象是這個有謀算有手段的人該說出來的。
我暗自心驚,手裡那株梅花簡直象個燙手山芋,留也不是,拋也不是。
花朵上還沾著雪,一樣潔白晶瑩,分不清哪是雪,哪是花。淡淡的一縷香就象我現在遇到的煩惱,看不清,揮不去,撇不開。
劍會一直到晚上,中午吃了一點東西,所有人的心思都沒在吃食上頭,他們有的聲高有的聲低,有的口沫橫飛有的默不作聲。巫真夾了些菜心放我碗裡:“你嚐嚐,這時節有鮮菜吃倒是難得。”
忽然身後有人啊的一聲大叫,唬得席上的人一起轉過頭去看。那人的飯碗合在了身上,飯粒灑得到處都是,手舞足蹈眼露精光,嚷著:“是了,這一招該是這樣!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巫真嚇了一跳,抱怨了一聲:“至於麼,跟瘋子一樣。”
閔道小聲說:“這也沒什麼……我堂兄興起時比這聲勢還大呢,上次把樹踢斷了,那樹倒下又砸壞了一大片屋瓦,屋子差點兒塌了。”
湯端上來時,閔道饒有興致地說起來:“上午有一個人使的劍法很有意思,看起來毫無章法,可偏偏對手就是佔不著半點便宜,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人,不知道他這是哪一門哪一路的劍法。”
文飛的筷子在空中比劃了兩下,似是自言自語:“我看著他的劍法,好象能想起些什麼……”
閔道追著問:“想起什麼了?”
文飛搖了搖頭:“想不出來。”
閔道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過了半晌也搖頭放棄:“我也想不出來。他的劍路東一下西一下的,真是無跡可尋。”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誰,巫真跟我說:“你那會兒不在,所以沒見著,我也看不懂那是什麼。”她看一眼左右,伸手輕輕在自己的湯碗上一拂。
湯碗中呈現中模糊的影像來,就象映在水面上的人的倒影。
裡頭是個人在使劍。
閔道探頭過來看,輕輕咦了一聲,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裡頭那人劍使得並不快,左刺一記右削一下,果然毫無套路。看上去簡直就象個從沒學過劍的人一樣。
“這人劍法沒人認得?”
“沒有。”
我看得認真,順口問:“那誰邀他來參加劍會的呢?”
這劍法真的沒人見識過,這人可拿不到一張論劍會的請柬吧?
這世上可沒有人是真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齊伯軒看著那隻湯碗,忽然問了句:“你們看到過的情形,都能再這樣重演出來?”
巫真點頭說:“是啊,我不成,巫寧比我強。若是她看過的,再重現圖影時保證清楚明白,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