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差——不,在我眼中,他比那些穿著綾羅綢緞目光空洞言語無知的紈絝們強百倍。
“還有這些乾果,也是我們自己在山上摘的。”巫真笑嘻嘻地說,文夫人特意把那個盒子開啟看,裡面分成四格,整齊地碼著幹棗子,山核桃,小指頭般大的野鼠果,還有一格齊齊整整的,文夫人問:“這是茶葉?”
“不是茶葉,是一種山草葉,泡茶喝極香,還可定心安神。”我解釋說:“我父親也很喜歡喝這種草葉茶,不過不知道和您的病有沒有衝突。”
文夫人笑著說:“你們也嚐嚐我這兒的茶吧,也是我自己採了門後小院兒裡的花兒草兒制的,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
文飛說:“母親也太偏心了,這茶平時都不給我喝……”
他一向穩重,現在卻象少年人一樣在母親面前撒嬌,我又是意外,又想笑。
可是……不知怎麼,卻想起我的母親……
她去的早,我們連面都沒有見過,我對她的印象,只來自於她的畫像,還有父親的描述。
若是我母親還活著,我肯定也會象文飛這樣,不管在外頭如何,回到母親面前,只是一個全心依賴的小孩子,想撒嬌,想逗她開心……
“你一個大小夥兒,喝這些異香異氣的茶做什麼?照我看,你喝白水就很好。”
文夫人笑著說,我和巫真都笑。
文飛笑起來異常好看,就象個孩子一樣。我想,他根本不需要那些華服美飾來襯托,他自己已經足夠完美。
破屋陋室又如何?受人排擠又如何?
憑他的本事氣度,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就象他自己說的那樣,憑本事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讓自己在人前堂堂正正,站得直,說話響。
我……自然也會幫他。
文夫人和我們說:“我未出嫁時,名字裡有個月字,你們喚我月姨好了。你們現在在京城,住在哪裡?方便不方便?“
我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越來越近,聽著有人在外頭問:“文飛?文飛?你在不在屋裡?”
文飛一怔,與月姨對望了一眼,站起身來應了一聲:“在。”
月姨說:“你去看看吧,老三來幹什麼的。”
文飛應了一聲出去,月姨說:“我也不跟你們見外啦,喏,那邊的櫃子裡第二格就是我制的茶葉,巫寧啊,你取出來,自己動手泡了茶來吧。”
我答應了一聲,月姨又說:“原來我這裡有個小靜伺候著,今天前面宅子裡有喜事,人手不夠,把她也叫去幫忙了,這不,這會兒還得客人自己沏茶倒水的,見笑了。”
她越是解釋,越是顯得前院文家人實在霸道過分。
外面的人說話聲音並不小,聽得清清楚楚。
來的那人說:“快快,你快跟我去前院兒,有客人來了。”
文飛淡淡地說:“三哥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客人?同我又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我倒看不出來,你可是長本事了,連越家的人你都能攀上!”
攀上!
這個詞何等難聽。
我把茶壺放了下來,越家的人?
難道,是昨天我們遇見的那位越彤姑娘?還是她家的其他人?
昨天她可倒是說起,說知道文家今天要辦喜事。聽著外面那個什麼三哥的口氣,似乎對越家是忙不迭的巴結,這還能倒打一耙說別人攀附?
月姨坐直了身,顯然也在聽外頭的談話。
文飛只淡淡地說:“我與越家的人沒有交情,客人想必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就不過去了。”
他轉身進怪,那個三哥一急,也跟著進來:“怎麼同你沒關係?人家越公子和越小姐可是點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