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了多少人哪,鄉里鄉親都沾了她的光。她沒拿多少錢出來,可以說她一分錢也沒拿。總而言之,馬羚送了這麼多錢出去,家裡人不太認同,除了江珊。他們覺得這麼多錢還不如留給家裡人用呢。江峰就私下裡對我說,二哥,二嫂這麼花錢不是路呀,你得管著她一點。我說,那是她自己的錢。江峰說,結了婚就是你們共同的了。我說,你懂法嗎?那叫婚前個人財產。 最後一天,我陪馬羚去菜地摘菜,然後陪她爬了村前的烏山。她很高興。我說,晚上要開家庭會,可能會批鬥你。馬羚說,你是說表揚我吧? 晚上果然開起了家庭會議。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都來了,江峰的老婆也從城裡回來了。她在晚飯前趕了回來,回來後就跟馬羚黏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馬羚沒有交流物件,逮著誰就講半天。 老爸主持會議。他說,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研究一下家庭問題。我們老了,你們也獨立了,家裡事大家議一議,該怎麼管? 大姐二姐和大哥兩公婆都在農村,沒什麼錢,現在孩子大了,要上學,平時開銷也大。可是田裡長不出值錢的東西。三弟江峰也在農村,可他找了個城裡人,是人民商場的售貨員。在城裡沒啥地位,可在鄉下人眼裡還算不錯。他們就一個孩子,負擔不大,可是也想有筆橫財。如果馬羚沒有大把大把地送錢出去,大家可能還沒想著要開這個會。畢竟是新婚蜜月,誰也不想掃我們的興。家裡人知道我們有錢,因為結婚的排場是有目共睹的,但沒想到是非常有錢。 老爸說,我手裡還有點錢,大部分是江攝和江珊寄回來的,也有這幾年省下來的,大家算個賬,我看夠不夠填窟窿。 大傢伙全沉默著。過了好半天,給老爺子催了好幾次,二姐夫說話了。二姐這幾年老生病,花了不少錢,三個孩子都在讀書,欠了些債。要說窮,他家是最窮。二姐夫說,既然大家都不說,我先講兩句吧。家裡的情況我不說大家也知道,我就說說欠的債。江惠這幾年治病,總共欠了六萬八,這還不包括大家支援的,要是全算進來,少說也有個十萬。大家支援的我就當捐款,我不要臉,賴了。二姐夫說到這裡,喉嚨有些哽咽,哭起來了。老爺子用旱菸槍敲了敲桌子,也不知他是拿煙槍當驚堂木還是磕菸灰。二姐夫就不哭了,也不說話。老爺子說,大家也不用哭窮,要多少報個數上來。後來大家就開始報數,男人不願講的,女人講。二姐最窮,才開了六萬八,大家自然不好超過她。就往下報,六萬六,六萬三,六萬。 報完了數,開始靜場。男人抽起煙來。江峰給了我一根,我也抽上了。老爺子說,江珊,你也報個數。江珊說,我有錢,自己會掙,誰缺錢用找我拿。 老爺子也報了個賬,他說,江攝工作了八年,平均每年寄回來一萬五,供江珊和孩子們讀書,花了四萬,剩下八萬。江珊工作一多年,她在內地,工資沒有江攝高,給了家裡八千。。這些年我跟你們的媽省吃簡用,也省了點錢,全部加起來,大概十八萬。這裡面有筆錢必須留下來,就是江惠治病的錢,其他的你們拿去分了吧。老爺子說完,開始巴唧巴唧地抽旱菸。 馬羚拉了拉我的衣服,輕聲說,老爺子還存了不少錢嘛,至少是小康了。我也沒想到寄回來的錢老爺子全存著了,我還以為早花光了呢。大家趕著這個時候算起經濟賬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老爺子還沒老到要分遺產呀。如果是衝著我們兩公婆來的,那不是厚顏無恥地向馬羚要錢嗎?我覺得自己該表個態。 我說,我也講兩句。我有幾個態度,第一,老爸存下的錢,是爸和媽養老的,不能分。第二,我剛跟馬羚結了婚,大家都知道馬羚有錢,我要再三地宣告一下,馬羚的錢是她婚前的私人財產,不是我們兩公婆的共同財產,我們的共同財產到現在為止還是個零雞蛋。第三,就算我跟馬羚有錢,我也不會拿出來分,有本事自己掙錢去。想過得好一點,就多點努力。當然,我不會忘恩負義,你們當年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