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坐下,方向鳴道:“二弟,這一次功勞是你立的,但我卻佔了大頭,你不會怪我吧。”
“大哥說哪裡話來,若是沒有大哥指點,我現在還是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呢?哪有今日這般威風。”許海風連忙表示自己心無耿介。
“小弟,其實不是為兄要搶你的功勞和風頭。”方向鳴喝了口清茶,潤了潤乾燥的咽喉道:“你今日大出風頭,全軍上下,又有誰還不知道第五縱隊的黑旗軍?這是好事,但同時也是一件壞事。”
“為何?”許海風不解地問,既然名聲遠揚,那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又怎麼會變壞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弟,樹大招風啊。”方向鳴語重深長的道。
“難道有人會找我的麻煩?”
“不是找你麻煩,而是捲入是非之中。”
“什麼?”許海風聽得糊里糊塗,心道一向豪爽的方大哥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不明不白了。
“小弟,你記著,如果日後被調入京師,遇到什麼難以決斷之事,且記到我方府,找我家老頭子求教,不可草率決定。”
“大哥,你這話我越聽越糊塗,就明說了吧。”許海風皺眉道。
“不是我不說,而是時候未到,說了反而讓你白白提心吊膽,總之你記住,帝皇家的家事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所能攪和的。”
許海風翻了個白眼,道:“那不是廢話麼?我們當然沒有資格去攪和了。”
方向鳴神秘的一笑道:“以前你是沒有資格,但現在可就不同了。算了,我們不談這些,小弟,雖然你麾下兵強將勇,但畢竟根基尚淺,如果獨領此城,只怕暗中伸手的絕對不在少數,到時候,能進你囊中的能有十之一二就是老天保佑了。”
許海風深有同感的點頭道:“不錯,這些個狗官,打仗時不見人影,拿錢時倒是毫不手軟。”
他的第五縱隊前身編制共有五千人,但現在卻只有區區三千奴隸兵,奴隸兵是沒有軍餉的,而且其裝備比起正規軍來天差地遠。古道髯雖然在訓練期間對他有求必應,但一出了訓練營,所有裝備全部回收,每個奴隸兵只發了一套黑衣,一把劣質鋼刀。可是他私下詢問童一封,才知道在上報兵部的文書中,第五縱隊並沒有縮編,還是五千人的名額,而且是按照頂級正規軍的裝備來配置的。五千人的年餉可是五萬兩銀子,而且頂級士卒的裝備一套就要五兩銀子,粗算一下,十萬多的銀子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軍中吃空餉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他還是被這樣的大手筆嚇了一跳。而有權挪動這筆款項的人屈指可數,以許海風目前的身份地位,那是根本無法追究的。
這一次,如果不是許海風立下赫赫戰功,日後前途無可限量,童一封也不會來送回銀票用以示好了。當然,如果說童一封就是動了這筆款子的主謀,殺了許海風也不相信,定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的,而這件事裡,嫌疑最大的無疑就是西線大營大統領古道髯元帥,單憑古道髯對許海風的提拔之恩,這件事情就絕對不能由許海風提出,否則他就成了一個典型的望恩負義的小人了。
其實,許海風確實是冤枉了古道髯,古道髯是何等樣人,又怎會將這十萬兩銀子放在心上。這樣做的人其實是程明,不過這個罪名當然是要古道髯來背了。
“小弟不必生氣,這個陋習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更改的,就連家父也是棘手無策。好在現在此城有我的一半名分,只要方家坐鎮一日,敢伸狗爪子的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還是大哥思慮周全,小弟佩服。只是這樣一來,大哥豈不是得罪了許多人,只怕會招來報復啊。”
方向鳴搖頭道:“我既然生在方家,又是長子長孫,這一切早就習慣了。何況,我畢竟還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