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狗剩不是自己的兒子,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若是狗順去了京城學壞了,他如何給李小山交代?
李小山見李小柱沉默,猜想李小柱心裡不情願,急忙道:“小柱你就當帶著狗剩出去見見世面,我不求他多大富大貴,至少能混得開,吃得了一碗飯變成了。”
李小柱回道:“小山哥,我不是擔心這個,狗剩如今已經娶媳婦生孩子了,這個時候將他帶到京城那是讓他背井離鄉,我也不忍心,再說京城魚龍混雜,到時候若是狗剩把持不住自己如何是好?”
“這個倒是不要緊的,等他往後有能耐,在京城站住腳了之後,把他的兒子媳婦全接過去便成了。他去了京城,家裡有我和他娘幫著照看。小柱啊,做兄弟的相信你,若是能管住狗剩,你定是不會讓他亂來的,往後他若真是變壞了,我也不會怪你,這是他自個兒沒用。”李小山誠懇的對李小柱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小柱也不能再繼續推辭了,要不就傷感情了。
李小柱自己沒了主意,轉頭去看一旁坐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冬至,冬至見她爹滿臉為難,插口道:“小山叔,我的鋪子剛好缺人打理,若是狗剩哥真想去京城瞧瞧,倒是可以去我的鋪子幫幫忙。”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等李小山有反應,他媳婦兒倒是雙手用力一拍,興奮喊道。
李小山心下也是歡喜不已,當下起身對著冬至連連鞠躬,嘴上也是不住地感謝。他心裡清白,將狗剩交給小柱一家子,那就是給了他們一個大負擔。李小柱自個兒嫡親的姐妹家的孩子他都是沒帶走,又如何會帶走自個兒一個同村人的孩子?他一開始便是不指望的,如今冬至竟是答應帶走狗剩,已經是給了自個兒天大的臉面了。
冬至擺了擺手,讓李小山不要再這般。等李小山坐下之後,冬至才繼續說道:“小山叔,醜話我得說在前頭,狗剩哥現在什麼都不會,一開始去只能從打雜做起,與我家打雜的夥計工錢一樣,吃住也一樣,若是他能受得了這個苦,往後不覺得我虧待他,我就帶他走。”
李小山連忙擺手,應道:“不會不會,你能帶狗剩走就已是天大的情分了!再說他除了在地裡刨食,也不會其他的,能在你的鋪子裡做工,已是抬舉他了,他若是還敢說三道四的,我第一個不饒他!”
“那成,狗剩哥好好準備一番,過了年之後就與我一塊去京城吧,等他到京城定下來了,也可以將他媳婦兒孩子都一起帶過去,我鋪子裡還是有空屋子給他們住的,只是背井離鄉的總會諸多不便,也沒有家裡這般好過日子,難免會吃些苦頭,心裡有個底便成了。不過我們一家子都在京城,總能對他有個照應,不會讓他糟太多罪,這點叔和嬸子倒是可以寬心。”冬至先給他們打了個預防針,之後又是寬慰他們,免得往後會有什麼麻煩。
“這個我們倒是知曉的,你們一家子當年去京城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如今狗剩過去,能得到你們的照顧已經是比當年的你們好多了,往後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不會說半句不好的話,狗剩若是真在外面有個好歹,那是他自個兒的命,我們也是沒法子,至於他老婆孩子,還是等過兩年再說吧。”李小山向冬至應承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狗剩這個時候站起身,“噗通”一下跪在了冬至的面前,對著冬至磕了一個響頭,朗聲道:“冬至妹子,往後我任憑你使喚,你指東我不敢往西,指南我不敢往北,不會給你惹麻煩!”
既然狗剩都這般說了,冬至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再說了會兒話之後,李小山帶著他一家子回去了,李小柱這才對冬至道:“你小山叔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往後有個好歹,咱們可怎麼給你小山叔交代啊?”
“爹,狗剩哥到我那裡去,只是去當夥計,我也不會讓他做什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