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位客人卻不是阿七,而是怡紅院的一位姑娘,這姑娘來了之後就去了耀祖的屋子裡坐著,耀祖也不搭理她,可她就是這般坐著不想走。之後還是玲瓏瞧著天色晚了,催了她一回,她才回去的。
又過了兩日,阿七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屋子裡,與他一塊兒來的,還有一位媒婆。這媒婆袁母是識得的,十里八鄉有名的媒婆,她接的婚事十有八九都是成了的。
袁母瞧著阿七這般有誠意,這幾日官府又沒有來找他們麻煩,她也就不再推辭,點頭答應了。雖說阿七的背景她不知曉,可她這麼多年了看人還是準的,阿七是個好的。再說他這還沒開始就將銀子全給了玲瓏管著,由此也能瞧出他是很瞧得起玲瓏的。這些年因著她,兄妹兩個一直沒有成親,這會兒總算是能找到一個好的了,她也就不打算拖著了,所以當場就拍板兒決定了。
一個月之後,袁家就辦了喜事兒,這轎子從前門抬出,繞了四周轉了一圈之後又從前門回來了。
周遭的鄰居們瞧見這一幕,紛紛笑話袁家,說這姑娘嫁不出去啊,這般窮的一家子還能找到入贅的。
因著怕袁家連累他們,所以他們連喜酒都沒去喝,就瞧了瞧熱鬧,自個兒一塊兒說道說道。
袁家人可是沒管這些,畢竟這麼多年這些個冷嘲熱諷的他們聽得多,早就習慣了。所以一家子一塊兒在家吃了頓好的,拜了堂之後這親算成了。
俗話說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阿七沒有金榜提名,他的洞房花燭夜可是過得相當的舒坦。
自從成親之後,阿七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坐在玲瓏的身旁瞧著她繡帕子了。
“你這般瞧著我不累嗎?”玲瓏停下手裡的動作,瞧向阿七,無奈問道。
成親之後,阿七就一直坐在她身旁,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阿七捨不得離她太遠了,心中還很是甜蜜呢。可是漸漸的她就發覺不對勁兒了,因著阿七一直盯著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手,又或者說是她手裡的針。從這之後,她心態就變了,她竟是慢慢兒開始不歡喜阿七坐在自個兒身邊兒,也不歡喜自個兒手中的針了。在忍了數十日之後,她總算是不滿地開口了。
“不累。”阿七見她手下動作停了,這才抬起頭瞧向玲瓏,應聲道。
玲瓏無語,只能繼續繡她的帕子。一會兒之後,她再次抬起頭,瞧向阿七,問道:“夫君,這段日子大哥手腳都養好了,過幾****便是要出去做工了,若是你著實是沒地方做工,要不跟著大哥一塊兒出去找活兒做?”
雖說他們二人是剛剛成親,可這般整日裡膩在一塊兒也不是個事兒。再說阿七一直都不去做事兒,外頭的人瞧著他的眼光都不太好。若是旁人這般眼光瞧她她是無所謂的,可這般瞧阿七,她總覺著心裡不舒坦。之前她一直不知曉該如何與阿七說,這會兒趁著這股子勁頭,她就直接說出來了。
“銀子花完了?”阿七收回目光,瞧向玲瓏。
若是銀子花完了,他可以去王妃的客棧拿,左右不遠,他一柱香的功夫就能來回了。
玲瓏搖了搖頭,想到家裡那一大疊銀票,心裡默默唸叨著:幾千兩銀子,哪兒有那般快就用完?這麼多天兒了,也才用了十多兩罷了。
“這個不是銀子的事兒,哎呀,就是你不能待在家裡!”玲瓏不敢直說,怕阿七心裡多想,更怕他難受,所以就這般霸道地對阿七道。
阿七瞧著她,點了點頭,之後就起身,回了堂屋拿了他那邊劍,出了院子就不見了。
玲瓏見阿七就這般不聲不響地離去了,以為他是被她給傷到了,心中愧疚不已。
她暗暗自責,是不是自個兒剛剛的話說太重了,傷到阿七了。畢竟阿七才剛剛來到鎮上,還沒熟悉呢,去哪兒找事兒做啊?